“晏姑娘在这里,好像住得不太满意啊。”
严天行探究的目光望过来。
薛鳌淡淡一笑,啜了口茶,“杜开还活着,她自然有些不太开心。”
“不如你拿杜开的人头当礼物,她定然愿意跟你回去了。”
“怎么样?用一个废物手下,换一个可靠的人质。晏孤飞一死,严校尉离指挥使还远吗?”
薛鳌舔了舔嘴唇,往后舒适的靠着。
除却肥鸡不在,痴鱼老狗阿雀三人站在薛鳌身后,兵器在手,杀气凛凛的看着严天行。
身旁桌椅铜镜花瓶茶杯碎了一地,屋顶大洞尚在,天光至头顶泻落,二人此时却对桌相谈,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梦一般。
“世子挑拨的手段,可不如示弱来得高明。”
“哈哈哈……”薛鳌放声大笑,“我是不是挑拨不重要,可严校尉现下,该关心自己的小命了。”
“刺杀侯府世子,纵使你以往功劳颇厚,也担不起这罪名。”薛鳌笑容一收,茶盖轻放,“叮”的轻响。气氛陡然变得滞重。
严天行却端起了茶碗,和言道:“不过是一场玩笑,世子心胸似海,想必不会于我计较。”
薛鳌讶然,回望身后三人道,“不会吧,为了逃脱律法惩戒,天下第一神捕,自诩清正的严天行竟然空口白牙说起虚言来。”
“你们可得好好看看,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看见一回的。”
严天行面色如常,“不知我说了什么虚言,惹得世子如此作态。”
薛鳌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问我什么虚言?我薛鳌在京都的传闻,那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只有我欺负人,没有人欺负我。你竟然说我心胸似海?我这辈子还是头一遭。侯爷听到你这话,定然欣慰。”
“回京之后,定然要去我家坐坐,亲口再对我爹说一次。当然,如果你还有命的话。”
严天行放下茶碗,叹了口气,“世子传闻最喜各种玩笑,总不至于只让自己玩笑,不让别人玩笑吧。”
“何况,若非玩笑,世子以为,你如今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
闻言薛鳌目光一凝。
循着严天行微微下移的目光,薛鳌低头看向自己前胸。
一道寸许长的裂缝,不知何时出现在薛鳌血色的外衫上。
他抬手一摸,不仅是外袍,中衣里衣,层层布匹都整整齐齐列了个口。皮肤却丝毫未损。
薛鳌手指微微僵住,身后三人不约而同上前半步,杀意再起。
严天行恍若未觉近身杀机,悠悠道,“只需我刀气一吐,世子现在呼吸已绝。而世子现在却完好无损,可见,何来刺杀一说。”
薛鳌抚胸的手放下,不屑道,“未必。”
“也许并非收手,而是不能。”
“既然世子这么说,是不肯揭过了?回京之前,有机会,我就一定要试试了。”
严天行立时起身,就要离去。
门外霍然出现数排护卫,冷冷的拦住去路。
“刺杀侯府世子,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痴鱼厉声喝道。
“你真要与我鱼龙卫鹬蚌相争,让晏孤飞渔翁得利吗?”
严天行转身盯住薛鳌。
“我死不足惜,可此行放跑了晏孤飞和薛璧,侯府担不担得起皇上的怒火?”
“呵呵呵……”薛鳌笑起来,“严校尉经不起玩笑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要急着走,他们不过是帮我留客而已。来来,坐。”
薛鳌还为严天行茶碗里添了茶。
严天行只得重新走回来坐下。
“不知世子还有什么赐教。”
“你既这么说,我也就却之不恭了。”薛鳌清了清嗓子。
无视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