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人是办不成事的!”霍倚秋怒道。
“行了,不会让你太难做。”薛鳌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
三日后,霍倚秋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柳叶刀。
许是听了她的建议,地牢阴冷,尚算得上干燥,明亮,也很安静。
只是躺在其中的人,宛如玉雕一般,没有生气。走到近前,才能感觉这惨白的面色下,尚有一丝暖气。
“小刀?”
霍倚秋轻唤。
“小刀,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动了动,嘴唇微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霍倚秋端起床边旁边特意安置的水壶,给他倒了一碗。
凑到唇边,喂他喝下。就像小时候。
此时才注意到他身上尽是纱布,几乎从头缠到脚,仿佛即将蜕变的白茧。甫一动身,便有细细的血丝色渗了出来。
柳叶刀额上细汗密布,嘴唇也结了厚厚的血痂,不知被咬破了几处。霍倚秋对薛鳌的手段,再添了几分认识,心下胆寒。
茶水冰凉,好歹得以润喉。
“我这是……死了么?”声音暗哑,与往日玉石之声仿佛不是出自同一人之口。又极细弱,若不是此处安静,霍倚秋几乎听不清他所言为何。
“瞎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让你死。”霍倚秋掏出手帕替他拭汗边道。
“霍,霍师姐?”
“你还好吧。是我,我来看你了。”霍倚秋打量着柳叶刀的伤情,确认薛鳌是否真的履行承诺,细心救治。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有没有受内伤?”外伤包扎无话可说,可内伤却看不见,她犹自有些不放心。
柳叶刀极微小的摇头,却道:“你答应了薛鳌……什么条件?”
她手上动作一僵,含糊道,“哪有什么条件,不过是凭着些交情,多说几句软话,让他看在你是师傅义子的份上,手下留情罢了。”
说着转身将火盆挪得离他近一些,才是初秋,还不到用火盆的时候,想来这也是因她的缘故。
柳叶刀脸正对着霍倚秋,虽蒙着黑布,可却给她一种正在逼视着她的错觉,“先前下手毫不留情,近日却停了审问,反给我治伤,伺候周到,绝非毫无缘故。”
霍倚秋心中说服自己,他看不到,便故作轻松语气,“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是爱想太多。做错了事,打过了便过了,总不能将人打死。怕你死了才给你治伤,岂不理所应当。”
“留不留活口的审法,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何况,他要的东西还没拿到,不会无缘无故就罢手。”
霍倚秋刚想开口,柳叶刀又道,“师姐你别瞒我了。”
她叹了口气,望了望牢门的阴影处,确认无人,才出声:“先前他确实冲动想杀你,我好说歹说,保证你以后不再同他作对,加上武林大会在即,一派义子死于薛家之手,消息传出去对薛家不利,他才下了台阶,给你治伤。”
柳叶刀听后思索一会,没觉出什么问题,便道,“若是真的便好,不可再出卖本门。”
“薛家跋扈,走得太近不是明智之举。”
霍倚秋一听,口气便急了,声调也忍不住高声起来,“我出卖门派?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最终还不是护着大家,护着师父,还有你么?”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能进来看你,生怕来晚一步你有什么闪失,可你见我就没一句好话,张口就说我是个吃里扒外的小人,我……”说着眼眶顿时红了,珍珠似的眼泪滚了下来。
“不是,你别,别这样。是我的不是。”柳叶刀口中连连说道。
“算了,你这个样子,我还计较什么呢。”霍倚秋用浓浓的鼻音说道。
“薛鳌也太狠心了,竟将你打成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