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软语,不免心头着恼,硬着口气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用这些手段保住你,你若要怪便怪吧。反正你已经应承我,不可改了。”
“让师姐误会了,我非是怪你,只是感慨一声罢了。”
霍倚秋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服软一阵,待回了苍梧,任你怎么都成。”
柳叶刀似悲似喜,“如此,多谢师姐。”
“那你好好休息,我看看能不能让薛鳌给你换个地方住,这太冷了,对你伤不好。”霍倚秋给他掖了掖吧被角,心花怒放。
“不必了,已经很好。”
霍倚秋看了看他依旧波澜不惊的脸,只觉有力无处使,“那好吧,你想要什么,我下次看你时顺便带来。”
“不,不用带,也别再来看我。”
柳叶刀语如坚冰,霍倚秋一愣。
“会让人怀疑。”
她顿时了然,还是为了晏诗。真是朽木不可雕!
她怒从心头起,甩下句“知道了”便拂袖而去。
柳叶刀不知道的是,此时京城,关于他杀死杜开,嫁祸薛家,已被捉拿,正在受审的传闻甚嚣尘上,传得是沸沸扬扬。
霍倚秋每日便会带两个弟子去薛家讨要说法,可总是无功而返。
“实在不行,我们便杀上门去,有什么了不起!”
屠百里一拍桌子,怒发冲冠。
“我赞同。”李懋喝了口酒。
他极少开口,屠百里不妨他附和自己,顿时开心不已,“哈,是吧老懋,咱干他娘的!”
“哎你们别添乱了,这是诛九族的重罪,你们要谋反么?”邱敏没好气道,“还是听看秋……”
霍倚秋乜了他一眼,邱敏顿时改口,“师姐怎么说吧。”
“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是什么?”
霍倚秋表情沉重,“柳师弟的确在薛鳌手里。”
“真的?”
她点点头。“何其看到的,我也打探过了,确实不差。”
“为的什么?别说是杀鱼龙卫,我可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啊,可问了半天,薛鳌就是不肯明言,是什么原因。”
“没错!那副架势就是我们犯了大错,他分外有理的模样,可错在哪,他就硬是不点名,看着真气人!”
霍倚秋皱眉,有些烦躁的将面前茶盖拨过来,又拨过去,“我自他手下护卫口中听闻,说什么‘第二次同薛家做对,这次薛鳌绝不放过’之语,这什么意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谁也都不说出来。
终于有人问出声,“可是什么叫第二次做对,柳师兄到底做了什么?”
“上次是帮助晏师……咳,下了山,这次,难不成也是?”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又不言语了。
谭涛忍不住道,“人家前不久才救了咱,柳师弟出手相助也是应该,是我我也这么干。”
南士斗冷哼一声,“所以现在人被抓了,还被冠以杀害官差的罪名,救还是不救?”
“救!当然要救!”
“救,怎么救?侯府什么地方,脚下什么地方,谁去救,你去救?”
“我去就我去,大不了拼上这条命,救同门师弟,不寒碜!总比有人见利忘义,卖友求荣的强!”
“你说谁卖友求荣呢!”
南士斗急了眼拍桌子立起,脸色涨得通红。
“大家别这样,当集思广益,好好想想办法才是。别人没救出来,自己反倒先乱了阵脚。”翟伐柯出言安抚。
二人这才提了提裤管,撇着脸坐下。众人再度七嘴八舌商议起来。
他们这桌的不远处角落,一个葫芦似的圆胖青年放下酒钱,起身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