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奴婢愿意替主上暖暖心。”
薛鳌没动,“噢?”
“怎么帮我暖心呢?”
痴鱼褪下衣袍,两截雪条似的手臂抱住薛鳌脖颈,将脸贴了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身子暖了,心,自然也就暖了。”
“你如今,是越发大胆了。”薛鳌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见他没有拒绝,痴鱼心中一喜,越发柔情似水,“奴婢身心都是主上的,只想让主上开心。”
“这是什么香,我记得你往日不涂香膏的。”
痴鱼一番心思被察觉,喜悦更甚,腻声道:“那日受伤后每日喝药,生怕身上药味过重,惹主上生厌。故才涂了一些。主上……喜欢么?若是喜欢,我便日日都涂……”
“原来如此,离我远些。”
“主上不喜欢这味?那我换一种……”
“我不喜欢有别人的味道蹭在这斗篷上。”
薛鳌这会终于微微偏过头来,眼神冷淡至极,隐隐寒芒闪烁。
痴鱼被针扎一般,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薛鳌抚了抚肩头处留下的皱褶,转身出门。“你既受伤,就好好养病。”
痴鱼见状忙唤道,“主上你去哪?奴婢陪您。”
“不必了,我叫卢川陪我。”
三年前薛鳌一语成谶,自从老狗死后,卢川果然心愿得偿,接替了老狗位置,成为四大贴身护卫之一。
他资历稍浅,然薛鳌看中他头脑机灵,行事果决,想来亦是对老狗为情所绊,不满久矣。
心头郁郁,薛鳌在房中待不住,想出外走走,不知怎的,没选往日熟悉的阿雀肥鸡,偏偏单命卢川跟随。
卢川自是欣喜若狂,又明知薛鳌心情不佳,不敢稍露半分,只挖空心思带薛鳌往景色优美之处行去。
那只鸟此刻又回到薛鳌手上,颇通人性,先前一直不敢出声,现下沐浴柔柔暮光,身边皆是金菊丹桂斗馨香,忍不住在薛鳌身上蹦跳欢跃,啾啾不断。
薛鳌意兴阑珊,想得痴鱼那话。便问道,“柳叶刀如今都用上火盆了?”
此时一向是肥鸡负责,然卢川知道薛鳌对此人重视,私下去看过柳叶刀多次,以前四人如手足,信息共享自不必说。然虽无人对卢川刁难,却也不会将信息主动透露与他。
卢川明白此理,自己有今日之功,还是当日给晏诗牵马之故,他更是深谙此事对薛鳌的意味。这几日无事便日夜关注此时进展,柳叶刀他也私下看过几次,薛鳌此问,可难不倒他。
“回主上,已经用了三日了,自您发话后,大夫去看了,说要用的。”
“养了三日,想来,应该快好了吧。”
卢川咀嚼着薛鳌此话,小意道:“主上……是想要撤掉?”
“想来他被抓回来之后,还没有去见过他吧。”
卢川点点头,“主上繁忙,加之柳叶刀桀骜不驯,不见正好杀杀他的锐气。”
薛鳌勾起唇角,邪邪一笑,“那现在不如就去看看吧。看他的锐气还剩下几分。”
说着弹了弹手中雀儿的脑袋。
“是。”卢川忙缓缓停住往前的车轮势头,拐弯向一条树木葱茏的小径上推去。
那鸟雀怒张斑斓的尾羽,转头啄了下薛鳌的手指。
薛鳌捏住它小小的身体,缓缓收紧……
轮椅到第五株合欢下停住,往树后投了颗石子。
树丛中突然现出一个人来。
此人衣衫灰绿,直与草色融为一体,显出身形时并无声息,目光湛湛,见他二人,忙拱手低头,“世子。”
薛鳌冲他略微点头,手上这才将拼命挣扎的鸟儿松开,这回它顿时老实多了。
“开门。”卢川道。
那人转身朝某处地上一按,藤蔓后的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