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过了一会,终于,叶福来放下了手中的碗擦了擦嘴巴。
“其实我的压力很大!”叶福来突然说道。
叶开也放了碗,他不知道叶福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特别是我知道我母亲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曾外祖父是绍武天子后,这份压力就更大了!
从我三十岁知道这件事起,我总是会梦见一个穿着黄袍的人,坐在一张特别长的椅子上对着我笑,他还张开双手好像想要抱抱我,我不知道他是谁,可就是觉得那么亲切,那么熟悉!”
说着叶福来递给了叶开一个盒子,叶开慢慢的打开盒子,盒子里有一个小巧的玉质印章,还有张已经泛黄的宣纸。
两张宣纸上都写着陆游的诗,一张是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笔锋刚健、有筋有骨,只是纸上好像有着大团大团的污渍,看起来像是水滴打湿过。
第二章宣纸上的字就要差的多,倒不是难看,而是看起来好像少了点灵气。
这张纸上誊抄的是陆游的示儿,其中家祭无忘告乃翁这一句,字体要比前三句大上好几倍。
至于印章上,则雕刻着大泥亲丁镇总镇叶八个字。
“这是?”叶开抬起来看着叶福来问道,大泥他知道,这是明代对于北大年的称呼,亲丁镇总镇应该是一个武官官职,叶开隐约记得台湾明郑政权好像有过。
“这首《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是你曾祖父义信公的绝笔,这首《示儿》则是你祖父叶公讳隆信在义信公床前所抄,抄完后义信公就驾鹤西归了!
这枚官印则是当年的延平文王、招讨大将军所赐,义信公当年曾经几次去往东宁,期望延平文王能克复中原,只是最后……唉!”
叶福来长长叹了口气,“我幼时,父亲常拿着这几样东西暗自神伤,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为何这样,直到自己长大,知道了身世后才明白,可是我!”叶福来说道这里,竟然眼眶变得通红。
“可是我没有阿公和阿爸那样的雄才,我只能勉强维持着叶家,为了留住大陆来得新客,为了保住叶家,我还留起了辫子,如果要严格来说,我也算是不孝子了!
不过就在我准备这么混一辈子的时候,却被你三伯一封书信带到了曼谷,我发现你变了,开儿,有时候我看见你,就好像完全不认识你了一样!
你变得能文能武,又能聚拢人心,就仿佛当年的义信公,你这几个月都做的,比我几十年做的都要好得多,我想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
以后这北大年叶家就交给你了,克复中原、王师北定什么的,咱们不敢去想,但是在南洋为唐人留一个华夏之国,为父认为你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