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玉琬跪在地上,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说是她的丈夫,但实际上跟她一起相处的时间,不过只有几天而已,从新婚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最开始的时候,阮氏玉琬以为这个唐人叶家的大少爷,是个不学无术又有点拎不清的傻子,后面又认为他是个胆大包天的狂徒,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但现在,阮氏玉琬觉得自己的丈夫就是杀人狂魔,还是那种最恐怖的杀人狂魔!
从他白色裤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来看,下人们说族长到英吉利人的商馆中去枪杀了那个可恶的爱德华中尉肯定是真的!
那现在他抱着孩子,带着斑斑血迹来审问自己,是想干什么?
想杀了自己吗?他带着强大的西人舰队和西人精兵来了,还勾搭上了法兰西国王后,终于可以不顾及她这个阮家王女的身份,现在就要报当年自己利用他的仇了吗?就用一个谁是孩子亲生母亲做借口?
女文青的思维无限散发着,很快阮氏玉琬就被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悲伤和凄苦给压倒了,想着这几年遭受的苦难,她浑身颤抖着就哭了出来,这个世界太难了!
阮氏梦也在抖,他从四岁起就跟在了阮氏玉琬身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阮氏玉琬的人生,当做了自己的人生,但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阮氏梦的思想就发生变化了。
她每看自己的儿子叫阮氏玉琬一次母亲,她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这明明就是他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啊,为什么就不能叫自己母亲呢?
但她也知道,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的儿子来说,一个婢女的儿子能被主母当成自己儿子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就是心里难受。
不过现在好了,不用难受了,按照广南的规矩,一个婢女敢跟主母抢儿子,那是活腻味了的典型,估计很快她就要被赶出叶家,甚至被一根草绳了结了吧!
勉强跪着的两个女人在抖,叶开就抖的更厉害了,他只觉得头发都仿佛一根根立起来了,他娘的,什么还没问,这两个女人都吓的抖成了一团。
一个哭得仿佛马上就要被砍头了一样,一个满眼都是恐惧,这他娘的就是心虚、害怕、恐惧,这就是事情败露后的典型表现啊!
叶开强忍着想要把手里的小正太往地上摔的冲动,好大的胆子!这两个女人敢给他带帽子!老子要杀了她们!还要杀她们全家!
气抖冷、何日站?这个世界充满了对男人的恶意!
叶开抬了抬手,想叫人进来把这两个女人拖出去,可转念一想,这么做不就告诉所有人,他叶开被带帽子了嘛!
不能这样,可也不能便宜了这两个广南女人!
就在叶开心里极度矛盾挣扎的时候,叶福来颠颠的从外面跑进来了。
已经不是一个老胖子的叶福来,这些年来最喜欢的事,就是来逗逗自己的小孙子,虽然他知道这孙子按南洋华人的规矩来说,只是个峇峇而已,母亲还只是一个广南婢女。
但叶福来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孙子的,因为不管他的母亲是谁,但总是叶家的血脉,叶开一去就是两年多,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所以叶福来这两年多来,一直是把这个孙子当成自己接班人来培养的。
“松开!松开!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看把我孙子给勒的,就不能轻点?”
叶福来边从叶开手中抢下了小孙子,一边还给叶开甩了一个白眼。
叶开嘴巴蠕动了俩下,他很想反问一句叶福来,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你孙?
但这实在太掉面了,说不出口啊!
看着叶开欲言又止的样子,叶福来把眼一瞪,“怎么的?老子还不能说你了,小团儿啊,你虽然跟你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但可千万别学你爹,你要当爷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