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范贵适猜得没错,虽然没到连根拔起的地步,但叶开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历史上阮福映不敢把他们连根拔起,那是因为阮福映是越南人,他还要靠着他们统治北越,阮福映也只想做个旧式的帝王。
但叶开不一样啊!他没想把北越当做根本,他只想把北越当做北伐满清,驱逐鞑虏的基地而已。
他除了北越土豪,可以依靠的人还很多,可以说,就算把北越清理干净了,他不也不怕,因为这正好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建设,空白纸上才好作画嘛!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叶开轻轻的哼着太祖他老人家的名句,一边用若有若无的冰寒目光看向范贵适!
轻轻品味着这两句诗,范贵适的脸色更加灰白了,他颤抖着抬起头。
“大王真要置北圻衣冠士绅于死地吗?这可不是两家、三家,而是两千家、三千家,他们身后还有十数万条人命啊!”
“那你这是在拿着十数万条人命威胁我吗?你觉得你们人多势众,我就要退让?就可以让我做一个黎维祁那样的傀儡?
立斋先生,如果你这么想,那就错了,本来我是很愿意和北越的士绅们共天下的,但你们却只想让我当个升龙城主,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跟着我走的,那就是我的臣民,不愿意的,那就请立斋先生去告诉他们,让他们要么举兵反抗,要么就伸长脖子等着!”
话可以说是说的非常重了,叶开的态度很明确,要么大家就做一回真正的君臣,要么就手下见真章!
“大王恕罪,北圻士绅,怎么会有对抗大王之心,就算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啊!我等实在不知大王心意,还请大王示下!”
范贵适只能重重的磕了一头,哀戚道。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叶开走下王座,站到了范贵适的额头前。
“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
范贵适艰难的抬起头,语气中都带着些许颤抖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这是当年洪武太祖霸气侧漏的对着茹太素说的。
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则是茹太素回的原话,但没过多久,茹太素就被贬为御史,接着就跟十几个同事一起戴着脚镣办公,最后更是因为被牵扯进贪腐案中被连坐而死。
叶开这话也跟洪武大帝说的一样直白了,不跟着我混,那就准备等死吧!
不过呢,他可没有洪武大帝那样的掌控力,也不能把这一票越南士绅逼狠了,他们真要顽抗到底,也还是挺麻烦的。
所以演技早已臻至化境的叶大王仰天长叹一声,伸手把地上的范贵适扶了起来。
“不过立斋先生放心,孤王不是洪武大帝那样天子,也没有洪武大帝那样的雄才,如今这般,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范贵适则不解的看着叶开,你还有毛的苦衷啊?
这两个多月的定身份风波,就是你搞起来的,因此丧命破家得没有五万也有三万了!
黎维衹想死而不可得,已经被好多士绅当成瘟疫,西北的桂家人、敏家人正在占据越人的土地房屋。
你这么一凶残的玩意,你还说你不如洪武大帝?
人洪武大帝可比你好多了,他只是喜欢整勋贵贪官,你倒好,一把火直接从底层的农夫烧到了上面士绅之家,火从最下面起,上面的人跑都没地方跑,直烧得大家在火海里哭嚎乱滚,你到还有苦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