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押送钦犯的是福建巡抚的抚标和驻防八旗,但哈当阿还是立即带着队伍赶了过来。
哈当阿把岳忒手持腰刀脸色铁青,这位出身科尔沁的正黄旗蒙古人,是北京城的前锋营出身。
打过大小金川,有巴图鲁的称号,目前不但是福建陆路提督,还兼着台湾镇总兵的职务,几乎可以说是整个福建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是军人的旗人了。
他带着的提标中营,加上自身的戈什哈差不多有三百人,一看林逢吉等六人还在原地,立时就将衣锦巷两头堵住,还特意挑选了十几个擅射的戈什哈攀到二楼,去占领制高点。
按照哈当阿的估计,总共就有五个拿着火铳腰刀的反贼,只要他麾下从蒙古老家带来的戈什哈占据高点,一顿弓箭就足够把这些家伙全部射死了。
而这边,陈刀仔和疍家四等人刚费劲力气把林逢吉从囚车里面弄了出来,一看清兵来势汹汹,接受过一些军事训练的陈刀仔,当即指挥众人推着囚车缩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砰!”一个拿着弓箭的戈什哈刚将一支箭矢咬在嘴里,正准备张弓搭箭,囚车后面火光一闪,拿着复兴燧发线膛枪的陈刀仔,就把这个思维还处在一百年前的家伙给打翻了。
接着又是几点火光闪过,又有两个按照鸟枪标准估计陈刀仔等人射程的弓箭手,从高处坠落下来。
哈当阿的脸色更是黑的能滴出水来了,眼看高处的弓箭手不敢靠近,他手一挥,一个拿着腰刀的把总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随着吆喝,几十个鸟枪手迅速出列集结完毕,在几个刀盾手的掩护下,向着陈刀仔他们冲过去。
不过还没等这些鸟枪手走到射程之内,陈刀仔他们又开火了,立马就有三个鸟枪兵触电般的一抖,扑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鸟枪兵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又一窝蜂的退了回来,身后的鸟枪兵把总吓的额头直冒冷汗,赶紧一顿拳打脚踢刀鞘砸,鸟枪兵们又不得不转身回去。
不过这一次,鸟枪兵们学聪明了,他们也在两百米左右停下了脚步,然后点燃了火绳。
这鸟枪在一百米外伤害就不行了,两百米外简直就是放着玩,也就能听个响,当然他们的本意也就是听个响!
噼里啪啦的一阵开火,打的倒是够热闹,升腾的烟雾飘的到处都是!
放完了鸟铳的鸟枪兵毫无愧色、大摇大摆的退了回来开始磨磨蹭蹭的装填,好像他们打了胜仗似的。
鸟枪兵把总已经不敢去看身后提督大人的脸色了,不用想,这一仗打完,他必定是吃瓜落的第一人选!
只是惊怒交加的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着刀鞘对着手下的鸟枪兵们一顿乱砸,以此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不过,作为早就见识过绿营兵各种神奇操作的哈当阿,并没有觉得多意外,现在我大清的绿营兵大多都是这样,特别是鸟枪兵,基本隔着百来米敢放铳的,就算训练不错的了,倒是肉搏兵胆气还足一点。
“王守备!让肉搏兵的兄弟们上,直接拿下那些反贼!”
哈当阿看着他身边的中营王守备喝道,那些反贼手中的自发火铳虽然犀利,但也就仅仅五杆,自己这边有肉搏兵两百余,直接一个冲锋就拿下了!
提标中营王守备应了声嗻,带着手下的两百多肉搏兵分两路就扑了过去。
结果刚冲了不远,‘妈呀’的一声惨叫,王守备身旁一个兵丁突然捂着腹部,暗红的鲜血一下就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吓得一抖的王守备福至心灵猛地一蹲,一颗铅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他身后一个兵丁顿时凌空飞起,两只臭草鞋随即飞上了半空。
“你娘的,这火铳还真是犀利!”王守备小腿肚子一阵抽抽。
五杆火铳,一次射击就打翻了他三人,两百多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