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砸成两截的,已经没了抢救的必要。
黄老四轻轻的看了这个士兵一眼,是个登嘉楼州张家的孩子,人稍微有点刁滑,曾经还想叫他黄叔叔来套近乎来着,不过训练倒是极为刻苦,如果不死的话,以后也会是个混官场的好料子。
在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下,黄老四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慈不掌兵,十二年的军官生涯,已经把黄老四锻炼的异常铁石心肠了。
那边的李阿水则不一样,他眼里含着泪水从一具尸体边走过,这是他的表弟,一个来自广南陈家的好儿郎,平日里跟他极为亲近。
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滑过了李阿水的脸颊,他拿着指挥刀站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满清并不是很密集的一顿炮击,还是给渡河的第一团和少年近卫们造成了一定的杀伤,毕竟这块河滩地也并不宽阔,差不多三十几个士兵,永远的倒在了这里。
“这粤贼,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能让他们完全把队形展开!让火器营、健锐营、护军营上,我们出动五千人,吃了他们!”和琳站在山包上感叹了一句,就赶紧下命令。
在他看来,自己这方的炮火可以说是很密集了,但粤贼的士兵并不慌乱,还是按照预定的队形展开着,很多士兵哪怕就是站着挨炮,也不会随便的移动自己的位置,这就是精锐的标志。
“直接出动火器营和健锐营?不让汉人的绿营打头阵了?”
额勒登保有点疑惑的看着和琳,这满清的作战,一般是八旗在后面压阵,让得了赏钱的汉人绿营当炮灰,从山海关一片石起,就是这样了。
“不!这伙粤贼极为精锐,要是用绿营兵去肯定打不下来,时间一拖延粤贼列好了阵势,就不好打了,干脆直接让咱们旗人精锐上,一战而定!”和琳又看了看沙滩上的复兴军士兵,然后摇头说道。
要是几万对几万的堂堂之阵,他肯定让绿营打头,但这时候不能这么干!
额勒登保听完也觉得有道理,他拱了拱手,赶紧去布置了,健锐营和护军营是由他指挥的,他得去督阵。
“命令汉军火器营鸟枪兵上前,旗人火器营鸟枪马军遮护,两侧步军举鹿角大炮,鸣鼓向前,鸣金而止,听口令施放枪炮,迁延不前,乱放枪炮者,斩!”
和琳命令一下,一个汉军火器营的翼长高举手中的令旗。
“火器营,前进!给把对面的南蛮子轰零碎咯!”
“咚!咚!咚!”清军的大鼓声响起,汉军火器营鸟枪兵居中,旗人鸟枪兵居于两边,满蒙马队居于两侧。
最前面的一排清军抱着跟准格尔骆驼炮相似的鹿角大炮,后面两排的拿着赞巴拉克火枪,最后面的才是拿着国产鸟枪的大批火枪手,不过由于清军装备的是火绳枪,所以队形并不是很密集。
“嗒嘀嗒嘀嗒嘀嗒!”轻快的,有些像两只老虎和我们都是神枪手的掷弹兵进行曲响起了!
戴着朱漆飞碟盔,身穿大红分体罩甲,看起来一片红的第一师第一团开始整理队形。
而带着褐色飞碟盔,上身黄衣,下身青绿色裤子,看起来服饰风格更倾向于后世的第一来复枪团士兵们,则组成了七八个略微分散开的方阵猫着腰向前走去。
每个方阵之间,都有一支小型的军乐队在卖力的演奏着掷弹兵进行曲,一是协同各方阵的前进步伐,而是缓和士兵的紧张。
“各排排长亲自检查火药,铅弹,通条,刺刀,随时做好出击准备,轻步兵过后,就轮到咱们上了!
老规矩,临敌一发,然后冲上去干他娘的,击垮当面之敌后就停下,配合轻步兵掩护小王爷和掷弹兵上前!”
“刘崇礼!你小子给我准备好,小王爷和掷弹兵击溃当面之敌后,你就赶紧给老子打散清军的马队,再给我把那些拿大火枪的鸟枪兵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