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蔡家,就只能捡人家的残羹剩饭吗?为什么我们不能搏一把呢?”
“搏一把?”三叔沉默了一会,满脸苦笑了起来,“拿什么搏?你觉得旗丁腐朽不堪,根本不能称之为军队,那是因为你在拿他们跟叶大王的天兵比!
比起大王的天兵,他们当然是废物,可他们跟三叔我比起来,其实并不弱,你看看三叔,再看看你这些兄弟,有几个能打的?搏?拿什么搏?”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屋子里的六七个蔡家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默然无语。
他们当中三叔是守备,其他的都是些把总之类的武官,就算全部出动,加上自己本人或许能拉得出来两三百人。
可战斗力的话,真不能做多大的指望,就算比旗丁们好,那也好的有限,更大的可能是跟旗丁们差不多。
可就在福州城内,旗丁五六千,提标和其他地方来的绿营上万,他们打不过,也根本没那个胆子举义。
蔡通突然明白了,感情这军队是不是腐朽了,那也得看跟谁比!
比起明王大军,福州旗丁啥也不是,可比他三叔这种普通绿营,旗丁们竟然还有那么点像模像样的感觉。
不过还好,尴尬没持续多久,府衙捕头谭四带着几个人来了,他们是张月溪派来看看蔡通这准备的怎么样了的。
结果一进门,三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拱了拱手。
“敢问英雄从何处来?”
他拱手的对象不是谭四,而是谭四身后的良仔和排长,其实主要是向排长拱手。
三叔这个在福建城守营中混了二十几年,又在巡抚抚标混了十几年的老油子,一下就闻到了排长身上的味,那是尸山血海,百战余生后散发出来的气味。
虎口满是茧子,腰背挺得笔直,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四处扫视,三个人进来后就悄悄的呈三角形站位。
一个警惕的看着三叔他们,一个居中警戒,还有一个靠着门口,守着退路。
不是绝对的精锐,不可能有这种天生的警觉性,他们完美的契合了三叔心中无敌天兵的形象。
“这三位,都是叶大王的天兵,蔡都司,蔡秀才,张先生入城了,带来了天兵五十人,还说动了知府邓廷辑大人。
我们准备去进攻将军衙门,把城内的士绅乡老们都救出来!”谭四也对着三叔拱了拱手说道。
“外面的天兵何时动手?”三叔慢慢地站直了身体,他轻声问道。
“还有两个时辰!”排长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
“但我们有信号弹,只要见到信号弹,他们随时可以进攻!”
。
“知府大人,天兵大人,老朽有个浅陋的想法,自从侯官侯爷在榕城就义后,全城震动,驻防旗丁更是被天兵大人们给吓怕了!
他们上千人打五个人还死伤上百,若是现在突然出现数十天兵在城中,老朽保管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时辰后,知府衙门,三叔点头哈腰的提起了意见,这个在满清绿营中混了一辈子,奉行少听、少做、少管闲事的老油子,好像突然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排长看了这个家伙一眼,这一次进来的复兴军战士,其实只有三十人,排长是第二军第二师师长叶欢亲自任命的临时指挥官,他点了点头。
“蔡大人熟悉内城,不如就由你来安排下我们该怎么行动吧!”
“那,老朽就越俎代庖了,英桂想火烧榕城,当然不足为虑,不过城内英桂和哈当阿掌握的万余大兵还是能战的。
我想天兵干脆穿上你们的军服,打出旗帜,让他们以为天兵已经进城,先把他们吓坏,老朽马上去招来抚标大兵。
抚标的孙副将,早就有心投靠了,半个时辰后,我们还在此集合,然后去攻打福州将军衙门,并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