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一首文天祥的《正气歌》,台上的演员声情并茂,台下的士绅们神情复杂的跟着念,其中彭浚和王荃两人更是羞愧的满脸通红。
“大王!老朽想请大王赐我一套故国衣冠,我祖抗清一生,曾祖、曾祖母都殉难与此,请大王赐我一套衣冠,老朽也好到九泉之下,与祖宗相见!”
正气歌吟唱完毕,王荃满眼泪花的跪下,表示想要要一套故国衣冠。
“将衡阳伯的伯爵赐服拿来!”叶开轻轻将王荃扶起来,既然是要招揽湖湘士绅,叶开当然会随身带着为数不少的明制官服。
别说普通的官服,连蟒袍都带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来这么个大功臣。
伯爵所用的七梁冠、赤罗衣,青领缘白纱中单,青缘赤罗裳,赤罗蔽膝,赤白二色绢大带,革带,佩绶,白袜黑履,一样样极为复杂和考究。
几个青衣内侍把王荃请进内室,一件件的为他穿上。
一套明制的大礼议朝服上身,垂垂老朽的王荃,仿佛焕发了生机一样,看着不像是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倒像是大明朝的首辅大学士。
“老朽九十有一了,不想今日还能得见故国衣冠,还蒙大王赐爵,可我有愧啊!
当年我曾祖武夷先生临死时告诫我们,需矢志抗清,勿忘兴复故国,他曾遗命,死后其棺梓不要入城市,以避满人“腥气”。
我祖船山先生,从北到南不忘故国,至死都以明之遗臣自居,我父困苦到连稀粥都喝不上都不去应试!
可到了我,我受不得穷啊!每日里喝野菜粥的日子我实在过怕了,所以我应了试,做了满清的禀生,领了满清的米粮,我有愧祖宗,德行有亏啊!”
王荃哭的声嘶力竭,枯瘦的拳头咚咚的往地上锤,看起来他的内心,确实很痛苦,叶开赶紧走过去,示意王荃的子孙把他扶了起来。
“世事艰难,隐忍活下来,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只要知错就改,愿意跟着孤王一起推翻满清,再造河山,那也不算德行有亏!”
叶开说的斩钉截铁,没办法,只能他出来背书,别说王荃这样的王夫之孙子,就是李晋王、国姓爷这样好汉,子孙不也是出仕满清了吗?
其中李晋王以及孙可望,白文选等人的子孙还成了汉军旗人,是满洲大爷。
“老朽,多谢明王宽宥,如此,我也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祖宗了,甚好!甚好!”
得到了叶开的背书,王荃脸上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只是,出现在他脸上的欣慰笑容,却让叶开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感觉这老爷子像是说遗言一样。
果然,被叶开扶起来的王荃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喜滋滋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伯爵朝服,随后看向他儿子王邵。
“邵牙子,帮我把辫子剪了!”
王荃叫着儿子王邵的小名,王邵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小心翼翼的从王荃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剪刀。
叶开身边李大监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光顾着配合叶开打造古来贤君礼贤下士的人设,别人都搜过身了,但恰恰没去搜王荃的。
王荃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李大监,又看了看一脸风轻云淡的叶开。
“老朽来时曾想,若是来的是一个造反的山大王,老朽就用此剪刀结果了自己,若是来的真是汉家君王,我就用这剪刀剪了自己的辫子,甚好!甚好!”
王荃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