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天然的同情着那些被从土地上赶走的佃农,要是他想现在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宣教处指挥同知的话,肯定会选择上去痛打刘登这样的奸商。
李节耀看到了不公平和对弱势群体的侵害,但出云屋孙兵卫看到了另一面,一个李节耀希望他看到的一面。
对于这些佃户的遭遇,与刘登同属一个阶层的出云屋孙兵卫,一点都不同情,这点遭遇算什么?跟日本农夫的遭遇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来的路上他看过了,中国的农夫竟然可以一天有一顿米饭,吃好谈不上,吃饱是没问题的。
上海府的工人和黄包车夫竟然还能每天有一顿烤鱼和鸡鸭肉类可吃,这比日本的很多武士阶层都要过得好!
要是这都能值得同情,那么日本那些全年啃红薯,一年连杂粮都只有六七十斤的农夫,那不是连畜生过的都不如?
这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小本子‘哟西!哟西!’的点着头,他在的眼中,刘登跟他的地位差不多,都是高官的白手套,但刘登却可以去跟长崎奉行这个档次的幕府高官对喷,还可以殴打了与力这种高阶吏目,甚至还能直接向皇帝递请愿书。
这要是他敢跑到长崎去跟一千石的长崎奉行对喷,去殴打长崎奉行下面的与力骑士,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李大人,贵国的商贾敢如此以下克上的吗?那些警长手中有铁炮,在遭受了挑衅和殴打后,他们怎么不开火?
这要是在江户或者大阪,是肯定要被打死的吧?还有贵国为什么要设立这个绅民议事大厅,难道不应该是商贾听命于官家吗?”
李节耀苦笑了一声,“孙先生明知故问了吧?就算是在江户,也不能随便朝商贾开火的吧?”
“不!不!”孙兵卫连续的摆着头,“在江户,当然不能随便朝商贾开火,但要是商贾敢挑衅,那绝对是不能被容忍的!
就像刚才,那位刘君出言侮辱了这位大人的妾室,要是在江户,这位大人绝对可以直接将他斩杀的。”
“好吧!这在日本或许是可以的,但在大明不行,首先所有人的行动,都必须遵守律法,刘先生虽然出言不逊,但罪不至死,甚至是没有多大的罪过,赵大人几乎都没办法将他处罚,更别说斩杀了。
特别是这里是上海,这里的一切,都是商人们建立起来的,他们是这里的建设者,他们缴纳了大量的商税,所以他们有权依法拒绝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李节耀慢悠悠的说着,出云屋孙兵卫则在嘴里念叨起了有权和依法这两个词,一座商人之城,一座商人可以对抗官员的城市,那就是商人的天堂啊!
“刘经理又把这里当做了你们公司的蔬菜大市场了是吧?就你那小身板,排骨似的,露出来很好看吗?”
慢悠悠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刚刚还扭住几个警长推推搡搡的商人立刻就停手了,刘登则有些不自然的开始穿上自己的上衣。
在李节耀欣喜的目光中,一个跟赵文楷一样穿着正四品文官官服,身材高大、浓眉大眼、自带着几分威严的官员慢慢走了出来,之所以是慢慢的,是因为他的一条腿有些瘸。
官员走到刘登面前,替他整理整理了衣服,“刘经理,要不要我也脱衣服展示一下?免得你说我们这些官员没有为大明流过血,没有为皇上尽过忠!”
“张大人!我可没说您,谁不知道,您是刀山血海中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英雄呢!”
刘登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因为他面前站着的,是皇帝夹带中的人物,参加过龙颔桥血战,曾经带着几百人冲垮了一万多归仁阮岳军队,又随皇帝在马江边彻底打垮阮惠,为皇帝一统新三广立下大功的张振方。
而且这位上海府华亭州的张知州可不简单,他是从嘉定知府的位置上由皇帝特意调过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