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这个问题,也反应出了您的一种不知道哪来的奇怪心态,或者说叫做您给我的一种分裂感。
学生林则徐遍览群书,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的帝王,大度又多疑,有时候精明有时候糊涂,有时候眼光极为长远,有时候又对眼前的问题视而不见。
而且不是您装作没看到,我发现您是真的没看见,所以陛下您要问策于学生的话,那学生………!”
说着林则徐猛地长吸了一口气,噗通的一声跪下。
“那学生就要斗胆犯颜直谏了!”
“嘶!”这下轮到叶开长吸一口气了,不愧是林文忠公,这是要给自己一个超大的下马威吗?封建时代,一个连官员都称不上的学子,这么品评帝王,脑袋不想要了!
不但是叶开嘶了一口冷气,旁边的四人都给吓坏了,小团子三兄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林从义跟着跪下不说,还吓得冷汗直流,他心里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把堂兄带来,这要是把陛下惹毛了,可改怎么办?
空气沉默的有些尴尬,叶开连续呼了几口气后,心情才平复下来,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对他说过话了,就差说他精神分裂了。
好!小子!你要不把这个什么分裂感说清楚,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哼哼!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好啊!大胆的说,朕也很想听听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叶开咬着牙齿摆出了一副邻家大伯的和蔼样子。
林则徐看见叶开不高兴没?他当然看见了,可他不会管,他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痛痛快快的表达自己意见的。
十五岁的他真处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况且叶开一直营造的人设还是很好的,这让林则徐并不怎么觉得害怕。
“学生以为,陛下并不是认为我会被石云先生暮气所染,而是认为我这样从南洋大学毕业的新式学生,没什么好跟石云先生这样旧官员好学的,对吧?”
叶开点了点头,确实,他心里的确是像林则徐说的这样想的,当官又不是做学问,粘点暮气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就是觉得,林则徐根本不用向纪晓岚学,两人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学生会从陛下身上感受到分裂感的最大原因,陛下似乎在自己的心里,就将新(西学)学与旧学(儒学)给对立起来,仿佛这两种思想与学问是格格不入的一样,但实际上,它们并不矛盾呀!
我中华传承几千年的儒学及其吸纳衍生的各种伦理道德与学问,并非固步自封之学问,相反一直是极有探索精神的。
只不过这探索始终不得其法,加上数千年来天朝既天下的思想,在毫无外部威胁与内部驱动的情况下,探索世界并不显得那么迫切,而陷入停滞不前而已,所以并非旧学守旧,而是失去了动力。
而陛下视为新学的泰西之学问,其崛起不过一百年,虽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更是探索出了我华夏儒学说未曾走入的道路,称得上是改变天下的大学问。
但观其内核,并不是为致天下大同,也不是为福泽世间苍生而成,反而是充斥着屠杀、灭绝、一切都是为利而行,学生愿称其为术,而非道。
其思想大家、学识大儒推崇我朝学问者极多,我等怎可妄自菲薄,视新学为我传统之学同样的道呢?
我们应该承己之道,用彼之术,海纳百川,吸收融合,道术之间,切切不可颠倒啊!
现在我大明,新学发展不顺,儒学思想混乱,如此下去绝非正途,陛下期望的科学技术一直发展不起来,就是因为陛下将新学与旧学对立起来了,陛下将两者都视为道,让学问失去了主次。
学新学者找不到自己的根,学儒学者视新学为怪物,并不愿意在这上面花费精力,加上我中华内部并未有泰西各国那种要去占据全世界的欲望,所以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