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在季随云身边的时候最大的念想就是这两个月赶快过,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就是这点微弱的曙光撑着他走下来的。可即使是那段时间,宋白都没敢想过,过了这两个月,就算季随云放过了他,以后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宋白是根本不愿意去想。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宋白骗不了自己,他是真的回不去了。那些经历并不是可以被阳光驱散的阴影,而是扎在心里最深处的粗糙坚硬的刺,哪怕刺拔了,也要时刻小心关注着伤口不要流脓发炎,也要提防某一时刻突然被隐痛的伤疤提醒着所遭遇过的一切。
陆伏成从哈尔滨回来那夜,宋白被他温柔的拥在怀里,炽热的手和温暖的鼻息包裹住整个身躯,但宋白满身都是紧张和恐惧,他已经连被陆伏成碰都开始抵触了。宋白出门的时候甚至不敢和陆伏成过分亲近,只怕突然抬头就看到季随云冷硬的脸。
可偏偏如果是季随云抱他的时候,只要季随云肯温柔耐心一点,宋白是能得到快。感的,他甚至会克制不住地去搂季随云的脖颈,低泣着攀上高。潮。
不是因为下贱,而是在潜移默化的言周教中,潜意识就觉得施害者的垂怜才是真正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枕头边的手机嗡嗡的响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宋白看着显示屏上一串数字,只觉得头痛欲裂。
宋白用被子紧紧蒙住头,他任铃声一遍遍催命般响。
宋白简直想跪下去哀求,别打了,别打了。这两个月他一分一秒都不会短给季随云,他现在是真的很难过,只想安静这一下午而已。
不去想季随云,不去想陆伏成,只是安安静静的舔舔伤口,自己可怜一下自己。
很久之后,房间安静了下来,宋白慢慢的睡着了。
宾馆房门被破开,陆伏成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在黑暗里他那张脸却像发着光般瞩目,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和疼惜。
陆伏成把宋白抱紧怀里一下一下的拍,他说:“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好心疼你。”
他说:“你瞒我做什么,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看,被欺负了吧。”
陆伏成吻着宋白的鬓角,吻轻的像一片羽毛:“阿白是最干净的,脏的是欺负你的人。”
宋白揪着他的衣领哭的一口气上不来,只一遍遍跟他说着对不起。
陆伏成叹口气,抚着宋白的头发,他没有令宋白更愧疚难过的包揽责任,而是告诉他:“我会一直陪你,一直爱你。”
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摆在门口,宋白跟他走了,硬笔记本上全是旅游的行程路线的规划。
宋白到了机场,取了票,却在过安检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抬起头,看到验票员正冲着他直勾勾的笑,一张笑脸渐渐扭曲成季随云的脸。
那个鬼魅般的人对他说:“两个月还没结束,你要跑哪儿去?”
宋白猛的坐起身,冷汗黏腻的糊了一后背,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用手背擦了一把脸。
接受了噩梦惊醒的事实后,宋白慢慢发觉出屋内的不对劲,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试探着看出去时,清晰的看到门边椅子上坐着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
宋白大惊,一声惊叫都卡在了喉咙里。他裹着被子往床头躲,哆哆嗦嗦去拿手机。
“别怕,是我。”
是季随云的声音。
“我来的时候你睡得很熟,没叫你。”
宋白的身体仍是没敢放松,他依然是在远远的地方警惕的惊惶的看着季随云。
季随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喜欢宋白洪水猛兽般怕自己。他站起身走过去,连着那床被子把宋白拖过来。
“怎么,现在害怕了?我还以为一见陆伏成你的胆子就大了呢。”季随云故意冷着调子:“下午还敢那么说话,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