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方看着季随云略显寥落的身影,终于后知后觉地联想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揽住季随云的肩膀,劝慰道:“李少那情儿跟他之前就是个卖的,没瞧李少吃饭都没带他嘛,大老远来跟着过来肯定是担心金主从这边又找蓝颜知己。他们这各怀心事的,哪能跟你比。”
季随云瞥谢小方一眼,知道这赣度嘴臭不是一天两天了,懒得多说什么:“你再大点声讲,你看李泽坤听到后会不会把你打包先送给乔铭收拾几天。”季随云心里清楚,李泽坤不带那人一起吃饭是怕他知道太多平白担心,抑或者舍不得他在这种饭局上无聊辗转,这些不用多想,因为季随云不带宋白就是怀着这些想法。谢小方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劝劝季随云罢了。说人家是卖的,那又怎么样?拿身子过伺候一百个人,总比宋白拿心念着一个人强。
谢小方在这边尴尬讪笑,他哪开罪得起李泽坤。京圈里谁不知道这太子爷就是个宠妻狂魔,听到有人说他情儿一点不是,那可是会拿酒瓶子给人开瓢的。
“行了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别成天在外面乱搞。”季随云揉了揉山根:“就知道祸害小姑娘小男孩,早晚遭报应。”
谢小方看季随云的眼神跟看个e.t也没什么区别,他这大哥以前多正常一个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时不时也能带着他玩玩,自从姓宋的那小妖精出现,季随云越来越奔着从前他们最瞧不起的舔狗去了。
单谢小方哪敢说季随云什么,陪着笑道:“这沪上的夜晚太寂寞,能暖一个人是一个人,我这是做善事呢。我想普度众生,季哥想一心渡一人,您慢走,别让小嫂子独守空房。”
季随云被他这番歪理搅的心发梗,一言不发地上车后把车门重重甩上了。
今夜吃饭约在陆家嘴,要回青浦着实有些远。季随云在车上闭目休息,右手手掌上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火烧火燎的痛。季随云眉毛拧的很紧,他倒是有些庆幸那位京城来的太子爷没什么北方人酒里谈正事的习惯。他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疗养,再喝顿酒怕是手就要废了。
这个时间了路上的车不多,尤其是上了沪渝高速后,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外地车牌地轿车和一些连夜赶路载货大车在行驶。
季随云正松懈困顿的时候车身忽然颤动了一下,不算太剧烈,但也足够季随云浑身一凛。
“季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想超车,结果那辆车忽然变道了。”他有些冤,明明是等了前面那车好久都不见提速才想超的。
季随云道:“不着急,慢点。”季随云现在的心态很平和,有耐心到让他自己都吃惊,电光石火间,季随云想他是明白自己有家了,在外面要以稳妥换安全,他要担起责任,不能让宋白等不回人。
司机应了声,将车开得更稳妥。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季随云那辆劳斯莱斯后面紧跟着一辆五菱宏光的面包车和一辆漆黑的夏利,前面那辆老大众明显就是故意磨着不让季随云过去。
“季先生……”司机吞咽了一下口水:“要叫人吗?”
季随云这么多年全须全尾的活下来,自然不是靠运气,他听到司机的话后便立即心领神会。季随云很冷静地坐直了,顺着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
季随云猜应该是乔铭耐不下心了,也是他大意,自以为和李泽坤的见面低调周密到滴水不露。看乔铭那种疯狗,怕是想先下手为强了。
“王虎他们在后面应该也发觉了,暂时出不了事。你再给打个电话叫些人,尽量往这边赶。先装作没发现,等快到延安高架路时那些人还没动作,就主动逼停他们。”季随云看了看表,快十点了,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季随云扯松领带,还是觉得有些憋闷,便又解了三颗衬衫扣子。胸口处那条小蛇露出条铁灰色的尾巴,鳞片锋芒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