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细雨中,祝统卫本就狭长的双眼快眯成了一道缝,讥讽道
“徐娘子果真如传闻中的一样,生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仅凭一张脸便可颠倒众生,让人忘了是非黑白。”
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徐娘子,你可知我的外号是什么吗?”
徐娘子娇躯微探,做侧耳倾听状“是什么?”
“蛇剑吞花。”
祝统卫声音伴着身形齐发,手中长剑如游水毒蛇,此刻毒牙展露,咬向徐娘子面庞。
“好一个蛇剑吞花!”徐娘子不怒反笑,素手轻拨伞柄,大红伞面极速转动,就像雨中开了一朵红艳艳的鲜花。
祝统卫蛇剑刚击在伞面,就发现其中的力道被转动卸掉,散落的雨珠四处飞溅,幸存一旁的红袍人被雨珠溅到,犹如被利箭洞穿,死不瞑目的倒在满地血水中。
一碰即收。
突然发难的祝统卫一击未果也不纠缠,见剩余的红袍人被清理完,便提气后撤,返回了刚才的位置,仿佛没有动过。
被徐娘子容貌震慑的几人只感觉眼前一暗,那张动人心魄的面容顿时消失,待看清眼前情形,心知着了色相,纷纷咬破舌尖,谨守心神。
徐娘子红伞微转,毫不在意手下的死活,浅笑嫣然道
“没想到祝统卫体格大心眼小,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祝统卫此刻沉默了下来,并未搭话。
冯平看见对面的五个红袍人倒在血泊中,皆是被利器洞穿的死法,不禁诧异道“这婆娘好狠的心,竟然连自己人都杀。”
他刚才色令智昏,却是误会了那徐娘子。
旁观全程经过的曾问小声解释道
“那是祝统卫杀的,刚才双方过招,祝统卫剑式被徐娘子红伞拦下,飞溅的雨珠点杀了红袍人。”
“原来如此,那婆娘看着……”冯平说到这抹了把满是雨水的唇须,义正言辞道“看着虽然好看,可上林余孽坏事做尽,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歹人。”
视力极佳的曾问瞥到徐娘子那颤抖的红唇,知道她被冯平的话动了怒火,暗道不好。
“咻”的一声,乌光再起,反应过来时那夺命的乌锥近在咫尺,直奔冯平喉头而去。
出刀已晚,曾问身子猛地一扑,撞开了冯平,可右肩却被乌锥划出来一道血痕。
而此时祝统卫的扑救才姗姗来迟,只能眼睁睁看着乌锥回转到徐娘子的红伞中。
冯平回过神来,看见曾问帮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赶忙扶住他的身体,关切问道“曾小弟怎么样,伤得重吗?”
这该死的善良,没事我逞什么英雄啊,要是这乌锥有毒我就死定了。
曾问内心疯狂吐槽,右肩火辣辣的,血水混合着雨水,让本来就黏稠的衣服更加难受,他在冯平的帮扶下站起,皱眉道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不知道那乌锥有没有毒?”
“小子,我徐娘子杀人何需用毒。”徐娘子美目翻了个白眼,含笑看向祝统卫“看来祝统卫气力大耗,不复之前迅捷了。”
祝统卫依旧阴沉着脸,寒声道“哼,既如此,徐娘子大可前来试试!”
“妾身已领教过祝统卫的武功,内气外放杀敌十丈,这是周天往复、开脉圆满的标志,想来离真炼境也只差临门一脚。”
徐娘子先是浅笑盈盈,接着妩媚婉转道
“不如打个商量,祝统卫舍了那身狗皮,拿出‘重山印’碎片,和亲身一起双宿双飞可好?”
正乱卫在大溪百姓口中,被尊一声“官爷”,但在江湖人眼里,都是被冠以“朝廷鹰犬”“走狗”的名号,往往为江湖人所不耻。
祝统卫目中露出一丝寒光,只是一闪而逝,却比这冬雨还要凉。
“重山印?”
这个之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