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市,买了几斤肉食,又随手挑了几幅对联,就返回老槐巷准备做晚饭。
每次路过巷中的那颗老槐树时,曾问总是忍不住抬头仰望一番,这颗槐树即使在寒冷的冬日里,依旧绿意盎然,枝叶繁茂,亭亭如盖。
“长得这么茂盛,藏个人都难发现。”
嘀咕了一句,曾问推开院门,生火,淘米,焖饭,炒菜,一气呵成。
用过晚饭,打坐修行,又是平淡的一日时光。
…………
翌日临近午时,曾问掐着时间来到南市的老茶楼,点了壶最便宜的茶水后,就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正津津有味的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突然长凳一沉,他余光一瞥,冯平那壮硕的身体就挤了过来。
“哈哈,曾小弟,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冯平借着倒茶的间隙打趣道。
曾问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我这没什么事,倒是二哥你,怎么做了她的护卫?”
冯平豪饮了一碗茶水,抹嘴道:“你说巧不巧,那日车夫带我去寻他那个亲戚,只粗略问了我几句,就把我招入了坊里,后来见了面我才知道,就是去给她当护卫的。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近水楼前得……得……”
“近水楼台先得月!”曾问见他半天说不清楚,补充道。
冯平咧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几句话一下就勾起了曾问的回忆,不经想到那个总是说不对成语的可爱师姐,还有那个逍遥洒脱的白袍先生。
冯平没察觉到他的走神,继续道:“对了,经过祝老弟的深入调查,还有我这几天的接触,小姐委托的事情大概有结果了。”
为了谨慎起见,二人商议过,凡是传递消息时,叶柳娥以小姐代称,举眉则以她代称。
曾问将瓜子放下,拍了拍手:“哦,怎么说?”
冯平回了八个字:“品行端庄,心地善良。”
“难道是小姐多虑了?”曾问下意识道。
冯平笑道:“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是啊。”
曾问感慨了一声,想道了之前祝相的嘱托,只查人不生事,赶忙岔开话题:“二哥你刚刚说相哥深入调查,他是怎么做的啊?”
“你是不知道,别看祝老弟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这个人,挺不正经,刚开始他来坊里听曲儿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来调查的,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他就仿佛丢了魂一样,沉浸在温柔乡里了,后面几宿都没有回去。”冯平嘿嘿笑道。
曾问诧异道:“相哥他敢这么做?”
冯平知道他指的什么意思:“祝老弟当然不敢动她了,我说的是别的姑娘,再说了,祝老弟就算有那心思,有没那个能耐啊。”
曾问皱了皱眉头:“二哥,那你怎么不劝劝相哥,不到真炼就破了元阳,这可是武道大忌啊!”
武道一途,年龄越大修行越难,要是真炼之前就泄了自身元气,命门桎梏更是难以冲破。
冯平打趣道:“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祝老弟会想不到吗,他早在三日前就冲破了命门,此刻已经踏足真炼,一身灰衣都换成了赤衣。”
正乱卫体制中,筑体期武者是最普通的卫士,着灰衣,设统卫一职,统辖五人;真炼境武者着赤衣,又称赤水卫,设巡领,巡统职位;神觉之上,着玄衣,称为玄水卫,另设镇领,镇统二职,无不是管辖一方的实权。
而高境界的正乱卫可直接管辖低境界的正乱卫,但大多各司其职,解决的都是同境界武者之事。
在江湖上,灰衣正乱卫又被戏称为白水卫,意为形同白水,随处可见,没有价值。
曾问闻言一笑:“没想到相哥如此了得,前不见还听他感叹命门难破,转眼就收到了他的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