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天刚把严秀秀的红呢子西装裙拿回来。这可是时下最火的打扮,是请人量身订做的。
可没想到严秀秀体重激增,衣服和裙腰都窄了,又重新改的。
严秀秀不敢辩,只能把手里的松子放下。
严有实也怕夜长梦多,再加上最近钱紧,嘴巴淡得很,想吃顿好的,就嚷着要会亲家。
宋老蔫儿把会亲家安排到酒店去了,倒不是怕家里做饭麻烦,是想省事,只是几个家长,一聊就完了,没必要一大家子人赔着。
玉婴是要到场的,有好吃的地方,孟巧莲怎么舍得不带她。
本来也请了计家俩口子和王楠他们,可是一听说跟卢旺香一起吃饭,没人肯来。
所以倒也清静,只有严家俩口带着两个女儿,宋家夫妇带着二儿一女,宋玉桥跟着,是怕爹娘太老实,会吃亏。
宋玉桥提前订的酒店,选的是包间。
菜谱也是宋玉桥安排的,宋老蔫儿看在眼里,默默算了一下价钱,肝都在颤。
严家这四口可不客气,进屋坐下,马上就开动了,风卷残云一般,不等宋家人让,已经把桌上的菜都扫荡了一遍。
本来孟巧莲还想给玉婴夹点菜吃,玉婴见他们吃成这样,登时没了兴趣,把她的筷子按下了。
宋家四口等着严家人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说说正事吧。”
“嗯,行!”严有实把嘴抹了一把,抓起桌布就要擦手。
包间有服务员看台的,本来看他们四人就不顺眼,见状忙上前阻止。
“同志,请您用毛巾擦手。”
“哪儿呢?毛巾!”严有实这才发现毛巾卷就在手边,这才不情愿的把手擦了一下。
“新房我们都收拾差不多了,有时间你们过去看一眼,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宋玉桥直接就代替父母开口了。
“新房这事儿先不说,先说下彩礼吧。”严有实提到彩礼,卢旺香马上把手里的鸡儿头给丢下了,侧耳倾听。
“那你们说多少合适呢?”宋玉桥不卑不亢的问。
“彩礼呢就要一千吧。”严有实跟卢旺香在家里商量好了,要太高了也怕宋家拿不出来,这是钝刀子割肉,慢慢来。
“一千有点多,家里的钱也挺紧的,我借一下看看吧。”宋玉桥把话说得莫棱两可,这就很有技巧了。
玉婴向哥哥投去赞许的目光。
“反正这钱你得拿来,不然这婚事就要再议了。”严有实一听他这话有点急。
“我哥说了会想办法的,严叔你别急。”老二忙说道。
“就是,不是说出去借了吗。”严秀秀也开口了。她本来肚子里不缺油水,在乡下时,玉婴奶奶两天一只鸡,供得她肠满油肥,进来时胡乱吃一气儿已经饱了。
她现在是站在宋家的立场说话,以后宋家的钱就是她的钱,当然不希望被这便宜爹娘占,所以才有这话。
严有实听她这么说,狠瞪了一眼,对卢旺香叹道,“看看,都说嫁出的女泼出的水,这还没嫁就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了。养女儿就是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