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看不见,可是身上被打到了还是知道的,当时就委屈了,掉起眼泪来。
“我错了,我赔还不行吗。”
“你看,错了还不让说,你赔,你用什么赔?”老三一听更气了。
这些花生足有二百斤,那可是几百元钱啊,这工人一个月才赚几个钱。
“别吵了,我赔!我赔!”迟厂长推着犯错的工人往外走。
门口一堆人都在侧着耳朵听。
“迟厂长,你这态度可是不对。错了就要批评,你把事揽过去了,算怎么回事?他要是不听话一直错,你一直赔吗?”老三还犯上轴了。
“行了,都散了吧,下次注意点。”迟厂长现在对老三这咄咄逼人的态度也不满了,头也不回的说,“等我跟你哥交涉。”
“你跟我哥交涉,你啥事都找他,让我来干嘛!这是我负责的,现在就冲我说话!”老三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他见迟厂长要去打电话,就伸手拉了她一把。
老三那是干力气活出身的,打架也厉害,手头没准,这一拉差点把迟厂长拨拉个跟头。
“你打人呀?你怎么打人!”有那离着近的工人听着不对,大叫起来。
“他打迟厂长了!打他!”马上有人呼应。
老三来这段时间,整顿纪律,又抓计件,让大家不偷懒,早就把人得罪了,正好这些人找到机会出气,一涌而上,把老三围在中间。
虽然他们看不见,可是又掐又拧的,也把老三给祸害一回。
还是迟厂长拼着命挤进去把老三救出来。
老三的脸蛋都给掐青了,耳朵边上还抠块肉去,气得差点掉眼泪。
这些人都是身体不方便,他再浑也不能动手去打,这要是敢打伤一个人,孟巧莲能把他给剁了,深浅他还是知道的,只能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委屈呀。
大娘和二娘乐得肚子都疼了,看一眼老三那脸蛋,她们笑得浑身乱颤。
宋玉桥已经在屋子里了,听迟厂长把经过讲完,再看看老三的样子,也是心疼,一时没说出话来。
玉婴是跟宋玉桥一起来的,先放了凉凉的自来水,洗了一条湿毛巾,递给老三擦汗冷敷。
老三接过毛巾,擦在脸上,真酸爽,碰哪哪疼啊。
“小宋,这事是我的责任,你不要生气,我要好好整顿一下,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打人呢!”迟厂长后面两句,虽然是努力加点气势,可还是没什么威慑力。
玉婴懂了,这些年迟厂长把工人惯坏了。
她把这个厂子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家,那些都是家人。家人有小毛病,要包容,要宠爱,从来不曾严苛。
厂子这些年经风历雨,都是她在扛,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安逸,是有人负重前行,这样下去是要养一群白眼狼呀。
现在宋玉桥接手了,工人中还有传言,是宋玉桥欺负迟厂长,想霸占厂子,这次不管明白,以后就把厂子给毁了。
那还真让严伟光看笑话了。
玉婴想到这里,轻轻拉了拉迟厂长的手,示意她跟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