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看了看,张汉雄的伤也眼角,刮伤了一块,流了一点血。
她上药的时候,张汉雄抖成一团,看样子很疼。
见玲玲处理好张汉雄的伤口,老罗发威了。
“跪下!”老罗一声吼,把张汉雄给镇住了,竟乖乖跪下。
“你知道伤人判多少年?”
“死刑吧。邻居家的严秀秀判的无期。”张汉雄现在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问什么说什么。
“你知道打伤人判几年?”老罗继续问。
“十五年?”张汉雄胆怯地说。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怎么就不动动脑子,你说今天晚上你们真把我怎么样了?你的后半生还怎么过?还有后半生吗?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为了你妈嫁妆,可这些钱你能花到手?你人都失去自由了,去哪花钱?”
老罗这话如醍醐灌顶,张汉雄恍然大悟。
对呀,他这不是当了出头的橼子?信了严伟光的话,出来拼命,倒头来他进监狱,张婶子的婚结不成,钱是谁的?
这小子也太阴了吧!
张汉雄气得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就要找严伟光拼命。
“站住!跪下!我让你走了吗?”老罗又是一句,张汉雄没敢挪地方,原地又跪了回去。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你就给我点个头。”老罗接过玲玲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张汉雄点头如捣蒜,他现在是完全清醒了,从小到大,这十多年,没人给他耐心的讲这么明白的道理 。
张婶子是惯孩子的,她跟孟巧莲不一样。
宋家那俩口子三观正,父母感情又好,又能配合,随便一管就能把孩子教明白。
张婶子家是她又当爹又当妈,一天顾着孩子吃喝,还要管健康和读书,对一个女人来说,精神有限,这些没办公兼顾。
月容是女孩子,要多操心,男孩子就要皮实一点,所以张汉雄差不多是散养的。
在大是大非上,没有什么可借鉴的,也没有统一的观念让他去学习执行。
老罗说的话,他听懂了,也后怕。
这要是刚一时冲动,把老罗伤了,或者刚老罗没把他救回来,被带走,扔进去呆上几年,他的人生那才叫毁了。
“罗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告诉我妈。”张汉雄现在是真知道怕了。
他最后这一句,让老罗动容。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对你妈还是有点心的,我原谅你。起来吧。”老罗放话了,张汉雄麻溜站起来。
“爸爸,你不上班了?”玲玲不放心地问。
“这样还咋去,我都让这小子折腾饿了,我去煮点面。你们吃不吃?”老罗说着起身去厨房,张汉雄没敢答,老罗不让他走,他不敢走,就傻站着。
“我不吃,我去睡了,明天还要上学。”玲玲白了张汉雄一眼,自己进屋去了。张汉雄也不敢坐,就在原地傻站着,没一会儿老罗端了两碗面出来,一人一碗。
这面煮得很失败,酱油 放多了,齁咸不说,面煮的时间还久了,面条软得用筷子碰一下就断。
可是吃起来还是蛮有味道的,张汉雄狼吞虎咽吃了一 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