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痴心妄想。严伟光过来,先俯身用电筒在玉婴的脸上照了一会儿,又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
“哼,还装,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严伟光看到玉婴的眼睫毛抖了几下,就把手一松,用力扯出她嘴里的东西,直起身来。
“严伟光,你把我放回去,条件好商量。”玉婴决定主动出击了。
“你哄鬼呢?你那五个哥,要是知道我把你绑来这里关一夜,不把我撕了吃了?我信你才怪!”严伟光呵呵怪笑。
“我们家的事我作主,你不知道吗?”玉婴继续争取。
“有些事,等你作主就晚了,我还是先保命。”严伟光把手电放在桌上,又在桌上倒了一堆花生,拿起一粒,嘎崩嘎崩嚼起来。
“你想想月容姐,再想想双双,怎么能走到这一步?你是不是傻?”玉婴想感化他,虽然知道这个没什么用,可总比不试要强。
“你别给我整那没用的了。要说我刚绑你是冲动,现在可是没有后悔药。所以我不送你上路,你也得走。月容和双双有我疼,你不用担心。我把你处理好了,人不知鬼不觉,你哥哥们找不到你,我安心过我的小日子,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严伟光冷冷一笑。
玉婴突然发现,他说得出做得到。
这个废弃的厂房,连只猫都没有,她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
看样子严伟光已经不想等天亮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走吧。”严伟光说着站起身,把花生壳子向地上一扔。
他按着玉婴的头,把破布又塞进她的嘴里,接着把她向肩上一扛,向外走去。
玉婴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一想到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爹娘和哥哥们,还有那个陆逍遥,心里就一阵一阵抽着疼。
她不怕死,可是舍不得他们。
她不在了,让他们怎么活?
玉婴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知道怕了吧,这才好,让你狂,我让你狂到底,我成全你!”严伟光走到一处半截烟囱前,抬头看了看。
这个烟囱原来很高,着火时不知怎么烧塌了一段,还剩下有四米多高的烟囱座。
烟囱是红砖砌的,墙外有铁梯子。
严伟光把玉婴放在烟囱下,在她的脚上绑了一根粗绳子,他扛着绳卷,爬上铁梯。
下一步他要做什么,玉婴是全然不知情。
现在条件也没得讲,只能凭天由命了。
在严伟光爬到上面时,天光已经开始发白,黎明时分,冷得让人打哆嗦。
严伟光小心翼翼把自己固定好,就开始往上拖绳子。玉婴被倒吊着,拉了上去。
“看,哥哥给你设计的天然坟墓很好吧,把你放到中间,你就在里面呆着吧,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不知过多少年,有人出钱买这块地,才会有人来炸烟囱,到时人们发现一堆白骨,才会恍然大悟,老宋家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不是埋在这里了吧?”
严伟光一定把这个场景在心里反复想了很多遍,他发出一阵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