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的地方?这是你发威的时候?咱俩谁挨不一样?明情的理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勾引人家妹子,你霸占窈窕淑女,这件事你的罪比我大呀!
本来我呆在墙角儿反省反省都中了,苏老二这样一喊,那人又跟了上来,他照我的身子又是踢又是跺“叫你多事,叫你多事……”,一句一脚,那节凑那力度是绝对代表了康家人的威严的。
那一刻没觉得特别的疼,一来还是那酒精麻醉的作用;二来也真的怨我多事,反正没有还手之力和勇气,踢吧,踢死了去球。
人的底气是慢慢变化的,也是一个有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从那以后很多时候凡是想起了康家的四哥和三哥心里都怯,分配工作时回到家那一段儿,若是偶尔和他们照个面,要么躲着走,要么快点过。后来慢慢的不怯了,敢正视他们了。再后来,突然有一天我开始迎他们而上了,再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怀里总揣一把尖刀,心里可坚定,若碰上他俩,和平共处也就算了,若要发生丁点摩擦,我都会好不犹豫地把刀插到他们肚子里。再往后来,若晚上出去我总是把那张疙瘩儿镰揣在怀里,心想,只要碰见他俩不管摩不摩擦,只要环境允许,我都会把他俩那脖子勾一下子。之所以没有实施,就是因为我和大家一样,每次行动以前总是拿个树枝在地上画画算算,这样做安全不安全,划算不划算,若不安全不划算就会取消行动。
“要打打我”,苏老二疯一样朝我扑来。
也许康家人见我不反抗,觉着这种玩法没意思,或者苏老二的吼声转移了他们斗争的方向,那两人丢下我,抓住苏老二象扔小鸡一样把他摔在地板上,他们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轮着班子朝苏老二下脚雨。
那玲玲吓的面色苍白,狼狈地拱到客厅那矮柜子里,只露两条腿在外边,矮柜移动了一下位置,柜上那个一人高的大花瓶倒在地上,“哗哗啦啦”碎了一地,瓶内一根大约一米长,比手脖儿细一点的竹杆在支撑着一束瓶外的塑料花,那花瓶碎了,那根竹杆就裸露在康家兄弟的面前。
康家弟兄一脚踩住那束花,一手握住那根竹杆用劲儿使两者分离,然后挥起那根竹杆照着苏老二劈去。
也许我的罪轻,他们没朝我的头部下脚,看得真切,他们对付苏老二是不捡部位的,也许他们有心把苏老二打死,然后死了康素贞的那条心,再毫无障碍地给贞贞找一个婆子家。
开始苏老二咬着牙,无论怎样地抽打他一点声音都不曾有,眼见得那根竹棍儿的前半部分变成了一根根竹条儿,苏老二的脸上、额头上都已渗出了血,我努力向前挪动身子,妄想扑到他的身上,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苏老二受不住了,他开始呼唤钟婶儿了“娘呀,娘呀——”,那声调是求救,难耐的综合。
忽然康素贞从外面闯了进来,她疯子一样扑在苏老二的身上,用自己那娇嫩的脊梁承受着那雨点一样的竹鞭子。
“嗖嗖”的竹鞭子一下子一下子落在康素贞的脊背上,她山一样护着身下的苏老二毫不动摇。
“妈呀,妈····”,只听康素贞两声惊叫,我看见她那粉色的衬衫被拉开一道口子,露出的脊背从上到下都是那殷红的血痕绽放在那满满的老疤上。
他们终于停下了手,客厅内一片的死寂。
康素贞扭过头,她颤抖着,泣不成声地问“哥,打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