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子共有两个孩子。老大就是前些时候结婚的那一个男的,老二是比那个男孩子小七八岁的一个闺女。
也就是那个时候,在苏家屯的二毛子算是倒霉的一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个。
孩子结了婚,二毛子很快就要当爷爷了,当时他的那闺女正在上高中。
突然有一天,村里的两个干部到了二毛子的家,说是当年他生闺女的时候,计划生育的罚款还没有清算,还欠大队一千五百块,要他三天内送到村委会,不然,也像当年处理超生情况一样进行处理。
那几天,村里的干部轮番往二毛子家里去,威胁扒房子的有;好言相劝,让其息事宁人,说处理过了就过安稳日子的也有·····。
二毛子当时超生一个闺女,欠村里1500块钱的事是有这回事,上一届的村委会开会都是讨论过的,鉴于二毛子的日子过得实在不容易,人又不赖,让他无偿地出动了50个劳动力,对村里新修的路面做维护,所以会议决定他不再缴纳1500块的欠款了。当时是有会议记录的,但上届村委会交接手续的时候,会议记录早都被本届的人弄没有了。可帐本上二毛子交款记录的后面还显示着欠“1500元”的字样。当时的情况,不要说是没有人去证明那个会议记录的内容,就是有人去证明,薛三喜也是不会理睬的。
事情弄到这种地步,二毛子不是不交那1500元钱,整天那几个人围着他的门子威逼利诱,他也觉得丢面子,日子不安宁,但确确实实是给孩子娶媳妇的时候都是在外面借的钱,垒后围墙的时候又在我那里借了500块。那时,他的手里真是连10块钱都没有。
那天,二毛子早早的到了堰县医院,他只有卖血去交这1500块钱了。在医院的后楼上,医生给他做了各项检查,完了之后,那医生告诉他说“你的身体条件只能一次采200左右,不敢多采·····”。
那天,二毛子怀揣着七百多块的卖血钱到家里的时候,见到那一群人还站在他的院子中间要钱,他把那七百多块钱交给了他们,并承诺一个月以后一定把剩下的钱交齐。
······
超计划生育的1500块钱终于交齐了。又过了几天,村里的人又找到了二毛子,说是他刚刚垒起的后围墙超过了宅基地的尺寸,让他挪挪,公家的地方是不能随便占用的。
二毛子当时吃了一惊,他垒后墙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些人会在尺寸的问题上找事,便对着宅基证上的尺寸量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他都有意让尺子崩得紧点,再紧一点。咋会多占公家的地方呢?他们是咋知道了呢?
二毛子听到这个消息,他又拿出皮尺量了两遍,确认没有超过公家的地方,便不再理睬那些人了。
谁知道,几天后,那几个人又来了,并且也带着一个皮尺子。他们把二毛子喊出大门,问他围墙超过公家地方的事。那时,二毛子可硬了,挺起腰杆儿说“你们都是歪我嘞!我一点也没有超过,你们说超过了,你们量量叫我看看”。
那几个人不慌不忙的,一个人扯着皮尺的开头儿放在院子的西端,另外几个人拉着皮尺到后墙处,他们唤二毛子也到跟前,然后把那尺子的另一端放在后墙厚度的中点,那拉尺的人说“二毛子,你看看,你这不是超过了5厘米吗?你挪挪吧,不挪了,村委会可是要强制拆除的”。
当时二毛子咆哮起来了“你那尺子为啥拉到墙的中间,为啥不放在墙里边呢”?
那人不紧不慢的说“规矩就是拉到墙的中间,咱按规矩来吧······”。
没有过几天,二毛子的后围墙又被村里的几个人推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