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洄挥手将她递来的花拂落在地,冷笑道“谁说改变不了,只要将那根茎拔出来一把火烧了,莫说来年就是再过百年千年,也休想长出花来。”
慕千雪捡起落在地上的花朵,拂去沾在花瓣上的尘埃,淡然道“陛下自以为刨土毁根就可永绝后患,殊不知在此之前,种子就已经飞去别处,重新生根发芽,开出比今夏更灿烂的花朵;到时候又该如何?”
东方洄冷哼道“那就把所有月季都刨出来烧了,朕看它还怎么开花结果!”
慕千雪轻声叹息,似失望又似了然,“陛下从来都是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余地,难怪承帝不愿将江山交给你。”
这句话刺中东方洄心中的最痛,太阳穴上青筋突突跳着,几欲迸裂,强行抑制心中的怒气,“朕再问你一次,归顺与否?”
慕千雪抬手将那朵月季斜簪在鬓边,意态平静而坚定,“不论陛下问百次千次,千雪的回答都是一样,千雪此生只助睿王一人!”
“不知好歹的贱人!”伴着这声厉喝,东方洄重重一掌掴在慕千雪脸上,力道之大,令她当场摔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刚刚簪上的花也被震得再次掉落于地,重新沾染尘埃。
他俯身狠狠钳住慕千雪的下巴,阴冷的光芒如根根钢针,自他眸底穿刺而出,“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慕千雪忍着脸颊上的阵阵痛意,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在除掉七王之前,陛下怎么舍得杀我。”
东方洄死死盯着她,气氛凝滞如胶;许久,他松开手,走到御案前捧起一叠还未批改的奏折当头往慕千雪身上砸去,恨声道“朕自登基以来,每日阅看的奏折是这里的数倍,六部十三道,二十七省一百一十二府,朕对都了如指掌;为了这个江山,这个天下,朕付出了所有心血。可为什么?为什么在你,在父皇眼里,朕都不配做这个皇帝,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