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似乎知道了陛下的事情,这怎么可能,自己可从来没跟人透露过半句,连跟在承德殿侍候的那几个小太监也不清楚陛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又从何得知,难道是纪太医?也不对啊,纪太监都没有回宫,再说这件事陛下一再叮嘱,他又怎敢透露。
“怎么不说话了?”慕千雪的声音令张进激灵灵一颤,低头道“奴才……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纪临和医十突然离宫,西域突起战乱,还有天未入冬,内务府就送来那么多银炭,你以为本宫会没察觉?”
张进心跳得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强自镇定地道“奴才实在不……”
“呯!”慕千雪重重一掌拍在扶手上,厉斥道“事关陛下安危,你却一再相欺,简直该死!”
张进吓得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慌声道“不关奴才的事情,是陛下……陛下不许奴才说出来。”
慕千雪粉面含霜,“所以这么多日子,你就一直瞒着皇后与本宫是不是,简直糊涂透顶!”
张进被她斥得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道“奴才也是没办法,求娘娘开恩。”
慕千雪缓了口气,盯着他的头顶道“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张进不敢再隐瞒,如实道“之前靠着医先生留下的护心丹好了一阵子,现在吃得多了,效果越来越差,陛下又和以前一样畏寒怕冷,精神也差,要是再找不到月见草,恐有性命之忧。”
慕千雪豁然起身,袖子带翻了茶盏,一整杯茶都倒在身上,她看也不看,只是死死盯着张进,“你……你说什么?”
张进诧异于她的反应,试探道“娘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慕千雪不理会他的话,只是再一次道“本宫问你刚才说什么?”
张进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无奈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能硬着头皮道“奴才说陛下……恐有性命之忧。”
慕千雪身子摇摇欲坠,小元子率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扶住她道“主子小心。”
慕千雪怔怔看着他,半晌,一把推开小元子,跌跌撞撞来到张进身前,紧紧攥着他的衣襟,颤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怎么有性命之忧的,说,都给本宫说清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