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哈哈哈!”予怀大声笑着,笑声里满是讽刺,半晌,他止住大笑,俯身盯着陈太后,一字一字道:“你对我下药,让我与大哥自相残杀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是我的皇祖母吗?”
陈太后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那是哀家一时糊涂,哀家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见予怀不为所动,她扑过去拉住予怀的手,垂泪道:“予怀,你再原谅哀家一次,哀家答应你,从此潜心修佛,再不参与朝堂之事,你相信哀家。”
予怀讥笑道:“父皇相信了你,我相信了你,结果呢?”
“哀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更何况你骗了我们一次又一次。”予怀毫不留情地甩开她手,“把她绑到马车里去!”
“是!”士兵早就等候多时,此刻听到他一声令下,当即架起陈太后往旁边的马车走去。
“哀家是当今太后,立刻放开哀家,否则……否则哀家砍了你们的头,诛你们九族!”陈太后惊惶失措地喊着,但不论她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很快被拖到了马车边,脚上的鞋也都掉了,狼狈不堪。
“你不能杀哀家,不能!”陈太后拼命挣扎,但她年老体衰,怎么可能敌得过孔武有力的士兵,很快被绑了个结实。
“予怀,哀家的好孙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哀家,哀家发誓,一定会改过!”陈太后老泪纵横,她是真的吓坏了,万万没想到予怀竟恨到了这个地步,不惜两败俱伤。
“将她扔到马车上。”予怀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
陈太后见哀求无用,心中怨毒无比,咬牙道:“小畜生,你这样害哀家,一定会有报应的。对了,还有你那个娘,你们全都会有报应!”
她的咒骂只换来予怀一句话,“把她的嘴堵上,我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
下一刻,一块散发着酸臭气味的破布被强行塞进了她嘴里,令她无法再说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那厢,予怀一一扫过站在城门前的士兵,沉声道:“萧军围城,援军迟迟未到,金陵危在旦夕,为了守住金陵,守住我们的家国,我要出城与萧军决一死战,你们——可愿跟随?”
“我等愿誓死追随二殿下!”数万士兵齐齐跪下,响亮的声音在城门久久环绕,纵是城外震耳欲聋的火炮亦不能将之震散。
予怀欣慰,大声道:“好!我们不亡,金陵不破!”
“我们不亡,金陵不破!”
“我们不亡,金陵不破!”
士兵们一遍遍重复着予怀的话,性命固然重要,可还有很多东西比性命更要紧,譬如家人,譬如信念。
在这家国存亡的关头,他们愿意用性命去守护,哪怕从此不能归家,不能饮酒吃肉,也无怨无悔。
疯子!全部都是疯子!
这是陈太后此刻唯一的念头,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吐掉了嘴里的破布,但绑着手脚的绳索却是怎么也弄不掉,反而引来了旁边士兵的注意,趁着予怀没留意这边,急忙道:“你放了哀家,哀家许你荣华富贵。”
士兵满面冷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许我?”
“他们虽然不敬哀家,但你别忘了哀家是太后,攒下的金银珠宝足够你三辈子衣食无忧,可比你每个月拿几两银子的俸禄好多了。”
“这个嘛……”士兵摩挲着下巴,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见士兵有所心动,陈太后暗自欢喜,急忙又道:“哀家用性命担保,字字属实,没有半分虚假,你也不想你家人一世贫穷吧。”
“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士兵徐徐点头,就在陈太后以为他会放了自己的时候,一口浓痰重重吐在她脸上,吐痰的人,正是那名士兵。
“你做什么?”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没受过唾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