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柴严昙做事虽不方便了些,但是却多了几分安全。是以,三爷点头道,“上车?”
“小弟骑马,为三哥头前开路。”柴严昙一扬马鞭子,飞奔出城。
赶车的玄散低声问道,“三爷,咱还去天师庙吗?”
三爷吩咐道,“不急,先回第五庄。”
第五庄内,柴严昙将修葺一新的庄子转了一圈,赞道,“还是三哥有眼光,比我外公整得舒服多了,这才是人能住的地方。”
宁太傅追求返璞归真的田园之趣,茅屋修竹小厅处处透着古朴。修缮之后,第五庄的布局虽没有大改,但重盖之后处处体现着低调的贵气木材、石料都是最好的,建筑看起来寻常,但仔细看却能发现每处都透着精致、整齐。就连铺在地上的石板路,纹路都对得整整齐齐,横平竖直的,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从心往外的舒爽。
三爷含笑道,“这话若是让太傅听到,又要念叨你许久了。”
两人年少时,都曾跟着太傅宁良雍读了几年书,对他的做派很是熟悉。柴严昙长长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外公是为了他好,可那唠叨劲儿哪个受得了。郁闷了的昙郡王提议道,“三哥,去骑马如何?”
骑马?三爷假装犹豫。
柴严昙立刻叫了起来,“三哥,咱们有多久不一起骑马了?莫不是三哥当了阁老,就瞧不起小弟,不想跟小弟一起耍了吧?”
三爷这才点头,拉马与柴严昙一起出了第五庄,“想去何处?”
柴严昙盯着三哥手上戴着的名叫“手套”的东西,哼了一声道,“随便走走,三哥随我来!”
说完,他翻身上马直奔方家集而去。三爷摸了摸小暖做的手套,露出笑意,老四还是这么禁不得激,这若是让太傅知道,又该如何念叨了。
柴严昙顶着呼呼的风,以快三爷两个马身的优势,率先到了方家集边上的天师庙山下,“小弟饿了,听柴方说三嫂这里的饭菜不错,咱们上前用个饭再走?”
待会儿到了庙里,他只挑好的吃,一文钱也不给!在小暖身上吃得亏,柴严昙不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起码也得让她损些银子,心里才觉得舒坦。
三爷没有直接赞同,“在这里吃还不如去摘星苑,三哥请你吃酒。”
“摘星苑天天吃,没意思。小弟就是想去尝尝这别具风味的,走吧。”柴严昙不给三爷拒绝的机会,下马将缰绳扔给随从,向着山上大步流星地走去。
三爷也下了马,信步拾阶而上。跟在三爷身后的玄散看着跑在前边的二傻子,忍不住摇头又叹气,宁太傅那么老谋深算,怎么就教导出这么个没心眼的家伙来。
临近亚岁,烧香祈福的人不少。柴严昙不信佛道,进去后抬头大刺刺地望着正殿的天师像,哼了一声,“这泥像是照着谁的模样弄的?怎得如此不气派!”
亵渎神灵可是大罪过,正殿内的人惊恐地看着这人,但见他一身贵气也不敢吭声。虚空认得昙郡王,也是满脸地不痛快。
三爷踏入正殿,道,“四弟莫胡言,皇祖母和父皇见了这神像,都说与天师有八分相像的。”
来上香的人一听三爷的话,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份,跪倒一片行礼,三爷挥手让他们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过这些人都没了烧香的心思,只暗暗关注着这两位如玉雕成的皇子。
柴严昙瞪大眼睛,“皇祖母和父皇何时来过这小观,我怎么不知?”
“二十多年前,太上皇到皇陵祭祖,途经此地时父皇陪皇祖母上来敬过香。”三爷解释道,“四弟年纪尚小,所以不曾听闻过此事。”
虚空立刻道,“不错,当年两位贵人的确来过,这事在鸿胪寺的道观志上还有记载。”
柴严昙瞪了一眼虚空,又气鼓鼓地望着三爷,暗道他只比自己大一岁罢了,说起话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