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从将事情打听清楚后,左相放下手中的书,推断道,“这就是小暖清洗山长茶宿和南山坳的缘故。柴严亭的手法,还是一贯的上不得台面,在外呆了这些年,他学的都是下九流的手段。”
若是柴严亭起兵报父仇,攻到京城;或者他利用手中这些人搞暗杀,杀入皇宫,左相还高看他一眼。但不管是买卖毒丹、拉大皇子下水还是现在现在对付小暖的种种手段,只让左相看不起他。
不管怎样,他也是柴氏子孙,这天下是柴家的,输赢都不该如此不体面。
现在他利用十一年前四五岁的孩子如山迷路做文章,退一万步说,便是这里有文章,也不是当年的小暖做的。柴严亭只是想引起圣上的疑心,离间皇家父子罢了。
这真中带假的消息最是易做手脚,圣上若是知晓了,再有人佐以小暖近年做的其他事进几句谗言,这事情怎样不好说,但亲事必定会不顺当。
晟王这亲事,结得委实难了些。
“大人,据可靠消息,郡主抓的人比她交上去的多,剩下的几个不知下落。”侍从又道。
左相了然道,“这南山坳中,怎少得了昙郡王和程无介的探子,这些人应被小暖一并抓了,交给晟王处置。如此看来,又到昙郡王和程无介出血的时候了。”他这趟南山坳也不能白来,得趁机捞些好处,不能让程无介因科考之事吃得太饱。
小暖,真是晟王的福星。不过,小暖行事也是过分谨慎了。便是这十一年前的小事传到圣上耳中,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因为能掀起风浪的袁天成和封江兆已经死了,德喜那老狐狸现在可不会说晟王一句坏话。只剩程无介一人,若非铁证如山,有晟王拦着,他又能奈小暖何?
有晟王撑腰,小暖其实可以过得更嚣张放肆,但她却很懂分寸,难怪怕麻烦的晟王会如此中意她。
想起小暖,左相又不免想起更谨慎的秦氏,为了避着自己,她已经两日不出庄了。在这里呆了这两日,亲眼见了陈家人和秦家人的做派,左相不免又高看秦氏几分。
一个字都不识的寻常农家妇,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带着两个女儿走出鱼跃龙门的秦家,又是有多大的福气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以陈祖谟的性子,应不只一次动过要杀她的念头。同为男人,左相对陈祖谟又多了几分不屑,他忽然想了解一下这几年秦家村都发生了什么。
“去把高仓颉请来吃茶。”
“……”仆从有些犹豫,高仓颉是圣上安插在文昌郡主身边的密探,按规矩除了他的上封,他是不能与朝臣直接接触的,大人这样去请,高仓颉能来?
住在茶宿好吃好喝的暗探,还能称得上是暗探?高仓颉现在早已是小暖的明探或助手了。左相摆手,“只管去。”
第二日便是二月初九,智真大师讲经的日子。
秦氏带着两个闺女和翠巧等人早早到了镇清寺。哪知院里已满满当当的,见秦氏和小暖来了,院里一半多的人站起来轻声打招呼或见礼。
度通请秦氏一家到前排落坐后,便进去请师父出来讲经。
秦氏见到她右边坐着里正和秦德,便微微颔首打招呼。这两人回应的同时,他们身后的皮氏也跟着冲她和善点头,秦氏吓得差点从蒲团上跳起来。
她受惊的样子着实太明显了,小暖马上探身问,“娘?”
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秦氏缓缓摇头,“没事儿,娘没事儿。”
小暖往后扫了一眼,见她爹陈祖谟正冷冰冰地看过来。小暖以为是他吓着了娘亲,立刻瞪了回去,小草见姐姐瞪爹爹,立刻跟上,还加了手叉小胖腰的动作,将陈祖谟气得肝疼。
“娘,咱俩换换。”小暖跟秦氏换了位子,让她坐在自己和小草中间。小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