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幡,很是显眼。不过门口没支着写礼的桌子,院内也没有哭声和诵经声,这份冷清与门外成群的看热闹的闲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草抬头看了看天上稀拉拉的几朵白云,想着她爹的魂儿如果站在云彩上往下看见这场景,会不会气得摔下来。
围着看热闹的人见到小草兴奋地交头接耳,“陈家二姑娘了!”
“看她带了这么多人,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瞎了,没见人家提着纸钱呢。”说这话的人,也不禁有点遗憾。
一直弯腰跟在小草身边的青信直起腰,冷厉地目光从这些嘴碎的人脸上扫过,这一圈下去,院外比院内还安静了——因为院内还有诵经声。
绿蝶对青信这一手佩服得不行,甚是想学。
腰间系着麻绳的陈忠出来,见到小草就是一愣,然后被小草身边的青信、绿蝶和韩三胖吓得一缩,赶紧上前行礼,“二姑娘,里正和诸位同乡父老,里边请。”
小草侧身,请里正先走。韩二爷便打头,带着大伙儿进了院子。
“哇——”他们一进院,灵堂里就传出痛哭声,吓得韩二爷一哆嗦,若不是被儿子扶住,就得摔倒在陈家大门口。
进院见到简陋的灵台分两边跪着四男四女,他们披麻戴孝,干打雷不下雨地嚎着,一看就是陈家雇来给陈祖谟哭丧的,而且这些人价钱不高,所以干打雷不下雨,如果给够了银子,他们能连鼻涕都哭出来,比孝子还亲。
陈家无男丁,大伙儿也不挑理,辈分比陈祖谟小的进去磕头吊孝,比陈祖谟大的烧纸不磕头。
轮到小草时,门外看热闹的人都扒着门缝看着,堂内哭灵的连嚎都顾不上了,只盯着小草看。
小草端端正正地给陈祖谟磕了三个头、烧纸、上香后,一滴眼泪也没有地盯着他爹的牌位看。
爷爷死时小草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看着她爹的牌位,小草深切地感受到了生与死的区别。一块木板,一身白布,一口棺材,就隔隔开出了阴阳。
小草很害怕,她怕有一天娘会死,姐姐也会死,她们也会被放进棺材里,让她再也见不到娘和姐姐。
想到这里,小草就忍不住想哭。
躲在屋里的皮氏见小草红了眼圈,立刻大哭着跑了出来,“小草啊,奶奶的好孙女,你可来了!”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皮氏扑向小草,却被绿蝶生生拦住了。皮氏不敢扒拉绿蝶,只得用浑浊的双眼盯着小草,哽咽道,“小草,奶奶和你爹,等你好几天了。”
小草脑袋一歪,“我爹死了还没三天呢,奶奶这好几天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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