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上岸了!”祖大乐耳边,金大奎的声音在大声嘶喊,满是悲凉。
金大奎与另一名骑兵,紧紧地夹在祖大乐两边,以防止祖大乐体力不支掉落,同时他紧紧扯着祖大乐马匹的缰绳,断续向北岸艰难而行。
箭雨纷飞,矢声呼啸,在祖大乐部终于踏上北岸边缘之际,全部的家丁骑兵中,中箭落马者,已过了大半。
背后呼啸的箭矢声,已经消失了,鞑子步兵们开始就地打扫战场。只有那二百多名鞑骑,尚在河中跋涉而渡,对祖大乐一群人紧追不舍。
金大奎咬着牙,奋力与另一名骑兵,将祖大乐的坐骑拉上北岸。
望着仅剩下十来名家丁骑兵,金大奎一脸悲愤莫名。他还未说话,肩膀上,猛然地靠过一件东西。
是祖大乐的脑袋。
挣扎着终于过了河的祖大乐,此刻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大人啊!”金大奎一声哀叫,他的脸上,与所有的残余家丁骑兵一样,写满了绝望。
现在各人已是人马俱乏,而主将已然昏迷,再难行动。眼下的局面,真可谓是陷入了绝境!
怎么办?
难道,要向这些追了上来的鞑子投降么?
扶着昏厥过去的祖大乐,家丁队长金大奎脑中,突然一片可怕的空白。
“金队长,快看,北边好象有官军来了!”
一个骑兵满含惊喜的声音,响起在金大奎耳边。
金大奎猛地抬头,果然,一队身着黑色铁鳞甲的明军骑兵,正飞一般地向自已的方向猛冲过来。
金大奎突然泪涌如泉,有如捞到救命稻草的他,近乎疯狂地向那些明军骑兵们挥手呐喊。
朦胧月色下,李啸已远远地看到,祖大乐正被一名家丁队长模样的人抱在怀中,内心焦灼如火的李啸,猛磕胯下宝马墨电,墨电一声长嘶,愈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很快,李啸一骑当先,率领着一众飞鹞子骑兵,有如旋风一般,疾速来到金大奎面前。
金大奎喘着粗气,正想向李啸说明一番,却被李啸一个手势紧急制止。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尔等随我速速撤回!”
一脸沉峻的李啸,从金大奎怀里接过祖大乐,横搁在自已双腿之上,随即拔转马头,向李啸军本阵回冲而去。
李啸及一众飞鹞子飞奔在前,金大奎等人紧跟于后。
李啸军刚刚跑出了二百来步,那二百多名鞑骑,也都纷纷上岸。
鞑骑们眼见得逃走的残余家丁骑兵及李啸部来援的一众飞鹞子,不过总共60多人,立刻人人脸上满是欣喜兴奋之情,他们发出一迭串野兽般嚎叫,纵马疾追而来。
鞑骑追得很快,与前面逃奔的李啸及金大奎等人的距离不断缩短。
金大奎部因为人马俱乏,体力已是不支,北逃的速度愈来愈慢,而李啸军的飞鹞子,为了保证他们能顺利跟上,也不得不放慢脚步。
见得明军颓态明显,鞑骑们人人脸上皆是贪婪之色。
他们感觉自已有如一群正在草原逗溜黄羊的群狼,在把黄羊追得精疲力竭之际,再给它们凶猛一击,致其于死地。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眼前就要追上金大奎及一众家丁骑兵的鞑骑们,纷纷从身上取下飞斧、飞刀,投锤,铁蒺藜骨朵之类投掷武器,瞄准着准备向那些队形散乱,人马皆尽崩溃的家丁骑兵后背掷去!
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响声。
那是整齐的脚步声,与哗哗的铁甲摩擦声,清脆的刀剑碰撞声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开始有如蚕吃桑叶般细切,随后,迅速地变得洪大无边,似乎正从北方一个极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