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忠诚,为自已,为大明官军,也为这个在血火中挣扎的国家,画上了一个重重的感叹号!
李啸伸出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鲍昭乱蓬蓬的胡子,眼中的却有泪光闪烁。
“李大人,鲍哨长死前,曾对小的说了一段话。”旁边扛门板的军兵,小声地对李啸说道。
“哦,鲍哨长说了什么?”
“他说,他这辈子杀了这么多流寇与鞑子,早就赚够了。他是个孤儿,也无所谓葬不葬在家乡,只希望死后,将来有一天我军打到沈阳时,能把他安葬在沈阳城外的奉集堡,他想和自已入军以来,那批最早的夜不收兄弟们葬在一起。”
军兵说到这里,眼中忍不住滴下泪来。
“传我军令,将鲍昭骨灰火化装盒后,先带回赤凤卫,与抚恤一起给其家人,待我军将来攻克沈阳后,再将其迁葬沈阳奉集堡。”
李啸说完命令,他强忍着,没让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他抚摸着鲍昭冰冷的面颊,心下发誓道,兄弟,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的你的遗愿的。
近一个时辰过去后,月亮当空高挂之际,吃过干粮收拾完毕后的李啸军,押着金银粮草俘虏,从房山县城北门撤走,一路向京城方向进发。
房山县,自此成为了一座仅剩下一堆清军无头尸体的鬼城。
率部离去的李啸,仰头望向暗蓝色的夜空,凝视着皎洁得有如一张温柔笑脸般的月亮,久久无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在将近凌晨之际,在李啸军已快行过良乡县境时,一路狂奔的扬古利等人,才终于赶到霸州城的阿巴泰大营中。
而且,为了赶速度,现在到达这里的,仅有骑兵队伍,那些跟随出城逃走的的步兵,还全部落在半路上。
身受重伤,又连夜奔行的扬古利,跑到这里时,已只剩下奄奄一息的一口气了。
“你们哪部分的,怎么深夜赶至此处?”
率队巡逻的清军小头目,对这批盔甲不整,人人满面张惶之色的扬古利部骑兵,十分的怀疑,连忙拦住他们查问。
“啪!”
阿林保狠狠地打了小头目一个耳光“混帐奴才!没看到是扬古利大人来此处吗,还不快去通报阿巴泰大人!”
听闻竟是三路清军统帅之一的扬古利亲来,小头目吓呆了,他嗻了一声,便有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跃着向阿巴泰的中军大帐奔去。
“主子,扬古利大人深夜赶来,说有紧急要事,要与主子相商!“
一顶豪华火炎银顶的牛皮军帐外,有亲随军兵迅速在帐外通报。
正搂着两名抢来的妇人,犹睡梦中的阿巴泰,听闻这个惊人的消息,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扬古利不是在房山县吗,怎么跑到霸州来了?
阿巴泰不及多想,急急穿衣着甲,立即出帐而去。
当他看到,半躺于地,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扬古利时,阿巴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怎么回事,扬古利怎么会这般重伤?!”
阿巴泰向一旁犹自低头垂泪的阿林保,大声喝问。
阿林保眼中噙泪,快速而简略地讲了一番房山县城丢失的经过。
听到扬古利是被那个李啸,以假扮清军的方式,夺取了房山县城,并把扬古利彻底打败,只剩下这么一点兵马时,阿巴泰有如五雷轰顶,头脑霎时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可能”
阿巴泰心里,只有这段话反复闪过。
“该死的李啸,老子迟早有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阿巴泰回过神来,狠狠地跺脚咒骂。
他牙关紧咬,长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