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曾刻意下令,让下面的人,暂时不要称呼自已这个刚封的爵号。
他的微妙心思,方光琛等人,自是心知肚明。
无非是,在明朝行将覆灭之际,吴三桂不愿为明朝殉葬,而是想把自已放在一个较为超脱的位置,以便更好地待价而沽。
却没想到,流寇给自已来了这么一出,羞辱生父,夺走爱妾,生生地把自已投降大顺的希望给断了。
此时此刻,吴三桂忽然感觉,自已有如一具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木偶,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如何行动了。
“平西伯,我等接下来却该如何行事?”偏在这时,方光琛试探着问了一句。
“还能如何,流寇已然刻意羞辱手段狠绝,这般难道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以我看来,现在当立刻南下,去投山东的唐王。”胡国柱紧接地插了一句。
“哼,去投唐王?说得轻巧。”夏国相冷哼一声道“唐王远在山东,与我宁远有千里之隔,我军若在南下去投,必须先穿过流寇所据之北直隶,这如何过得去“若我军改去投唐军定北镇兵马,亦要从流寇所据的宣府之地穿过,流寇在这些地方,皆布有重兵,我军又如何得脱?”
听到二人的争辨,吴三桂愈发焦躁,他腾地站起,有如一头困兽一般,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难道说,现在的自已,已然走投无路了么?
众人默然看着他,皆不敢再发一语。
“哼,这君父之仇,夺妾之恨,难说就这样不报了不成?!难道说,我军就只能坐困宁远,坐以待毙不成?!”
良久,忽地站住的吴三桂,咬着牙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