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般话来?莫非,你此番前来,可是有甚要事要对朕说么?”朱慈烺脸现愠色,他直直瞪着高宏图,皱起了眉头。
高宏图却并不说话,只是微微左右一望,看向那些侍立左右的侍女与太监。
朱慈烺见他这般模样,自是知道他想要让自已摒退众人,想要单独对自已述话。他略一犹疑,便挥了挥手,就那一众太监与宫女退下。
偌大一个大殿之中,仅剩下高宏图与朱慈烺,以及皇帝最为信得过的司礼监大太监王承恩。
这王承恩,自跟随朱慈烺从京城逃出,一路上与主子相依为命,故颇受朱慈烺信重,从登基到现来,也越来越受宠,被朱慈烺视为亲信耳目,凡事无论大小,皆会让其参与。
皇帝与臣子二人,彼此目光稍一对视,高宏图又扑通一声,伏跪于地,然后,他小心地从怀里掏出那朱由崧的亲笔书信,高高地举过头顶,向重兴皇帝大声道“皇上,微臣此来,实是奉了弘光监国之命,有密信要呈给皇上过目。只不过,此信中内容,极为机密重要,万不可轻易示人,故在下只能让皇上摒退奴仆,方敢进言。此信一路上被微臣贴肉细藏,现呈予皇上亲自审看。”
高宏图此言一出,朱慈烺不觉又是一怔。他略一沉吟,便对旁边侍立的王承恩低声喝道“去,把高爱卿的书信拿来,朕要亲自阅览。”
王承恩急喏一声,立即下去拿了高宏图那高高举起的书信,小心地递给皇帝。
朱慈烺展信细阅,越看脸色越是苍白,他双眼瞪大,嘴唇颤抖,甚至额头都开始渗出冷汗。
见他这般神情变化,旁边的王承恩一脸担心,下面的高宏图则是脸色肃然,嘴角紧绷。
终于,朱慈烺将此信看完,脸色瞬间涨成紫红一片,他腾的站起身来,一把将这封密信攥成纸团,朝地上的高宏图狠狠掼去。
这团纸球极其准确地击了高宏图额头,啵的一声弹起,骨碌碌地滚向角落。
高宏图受此突然攻击,却是依然面无表情,仿佛面前这位暴怒的重兴皇帝的所做所为,都与自已无关一般。
而在他上头,皇帝暴怒的声音,终于有如霹雳一般炸响“高宏图!你且说,那弘光监国朱由崧,给朕送来此信,究竟是何居心!”
高宏图未及回答,皇帝的声音又凌厉响起“哼!这个擅立朝廷,不服朕管的朱由崧,现在见到唐王即将扫灭伪朝,定是着实再无应对之策,才想出这挑拔离间借刀杀人之策,又命你来游说于朕,想借朕之手来杀掉唐王,是不是?!哼,他定是想让朕如当年父皇屈杀袁督师一般,自毁栋梁,自掘坟墓,让我大明重陷内乱,让尔等重新获得喘息之机。哼!这厮还说什么,朕若除去李啸,定会自去监国之号,奉朕为尊,天下一统,这般无耻谎言,真真骗鬼去吧!你们的险恶居心,朕早就一眼看透!你且说,朕之所言,是也不是?!”
听到重兴皇帝朱慈烺竟似一眼就看穿了已方图谋,高宏图内心发颤,只不过表面却还故作镇定,他故意长叹一声,缓缓回道“皇上,弘光监国此信中所言,决非挑拔离间,再不是要借刀杀人,而是确为一片忧国忧民之意,可见其拳拳忠君之心哪。”
“胡说!你们,你们真当朕还是三岁小孩,可以任由你们摆布么?他这信中,说得如此直接明白,无非就是朕与唐王君臣互斗,最终借朕之手杀了李啸,让你们这帮宵小渔人得利罢了!”朱慈粮瞪着眼睛,手指颤颤地指着伏跪于地的高宏图。
高宏图见朱慈烺这般愤怒,心下也不由得开始打鼓。暗暗想道,莫非这重兴皇帝朱慈烺,难道真的还不懂事,愿意甘当傀儡,任由李啸操弄不成?
他偷偷地仔细观察朱慈烺那看似愤怒的眼神,却终于在其中,觅得一丝慌乱与犹疑。
这一刻,他心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