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第一次来一起念佛的时候就与谢芫儿严正声明了,道:“话先说在前头,我虽陪你念佛,但我不吃素的啊。”
谢芫儿似有似无地勾了勾嘴唇,应了一声:“嗯。”
江词道:“该喝的酒我还是照喝的。”
谢芫儿道:“好。”
随后谢芫儿在他身旁的蒲团上坐下,手里拨着念珠,江词看了看她,道:“你不打算给我讲讲,这佛经应该怎么念?”
谢芫儿道:“你真要学?”
江词道:“那不然我在这里干什么?”
谢芫儿见他如此诚心诚意,当真拿了一本佛经来与他,他一边翻看,她就一边给他讲解。
他看两遍就能记住,但就是毫无悬念地觉得枯燥无趣。
他道:“看来是我还是适合凡尘俗世,真要是入了你们佛门,自己都要把自己闷死。”
谢芫儿道:“那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必花半个时辰的时间耗在这里。”
江词道:“后悔我是不后悔,起码前半个时辰我是爽过了。”
谢芫儿:“……”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怪的。
前几晚,江词还能耐心地了解了解,但紧接着他发现,佛经就那么些,他一一过了一遍之后,就是反复揣摩领悟。
谢芫儿能静下心来修行,他不行。
所以后来谢芫儿打坐修行之际,他就偶尔帮谢芫儿点点灯上上香,又拨弄拨弄她的念珠,敲敲她的木鱼。
啥都碰过一遍以后,江词便百无聊赖地坐在蒲团上,手肘抵在腿上,单手支着头,歪头瞧着谢芫儿。
谢芫儿忽而睁开眼,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问:“看甚?”
江词道:“你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谢芫儿道:“感觉。”
江词道:“看样子你也不十分专注嘛。你要是足够专注的话,是感觉不到我在你旁边的,也就更加感觉不到我在看你了。”
谢芫儿:“……”
诚然,这确实是个问题。
谢芫儿发现,自从江词跟她一起进佛堂了以后,她是明显感觉到注意力没有以前那么集中了。
就是她再怎么心静,也抵不过旁边有个干扰她的人啊,一会儿胡乱敲两下木鱼,一会儿拨拨她的念珠。
谢芫儿平心静气道:“我承认,是我修行不够。”
然后谢芫儿便与他打商量道:“要不你还是出去?”
江词继续支着头看她,道:“我不是跟你约定好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言而有信。”
谢芫儿默了默,道:“我是不是应该为你的言出必行感动一下?”
江词道:“那就不必了,又不是外人。”
不过江词也没有过分干扰她,他总不能因为自己信守承诺来陪她念佛反而使她没法专心念佛吧,这不就本末倒置了么。
所以后来江词要么带两本兵书到佛堂里来看,要么白天忙公务倦了,便支着头阖眼小憩。
两人互不相扰,倒也莫名的融洽静好。
眼下,谢芫儿修行完,睁开眼来,身旁一直没声儿,她转头一看,他可不就又睡着了。
他始终支着头微微侧着脸面向她这一边,灯火将他的脸淬得明暗深浅有致,整个轮廓线条也十分流畅,端的是干净俊朗。
谢芫儿便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约摸也是有感觉,江词忽然就睁开了眼,眼里浸着淡淡的睡意,对谢芫儿道:“结束了?”
谢芫儿道:“结束了,回房睡觉吧。”
江词是个武痴,天天想着干架,他在家里很难挑唆到苏薄跟他干一仗,所以基本把主意都打到了谢芫儿头上。
光晚上练半个时辰的功哪能够。
平时的日常生活中,他是抓住一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