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眼微动,深思一转,暗暗思虑片刻之后,才轻声出口问她:“楚侧妃,本宫问你,本宫膳食中的象胆,可是你的手笔?”
我微微眯眼,观察着她神情的变化,可她闻言之后,脸上的笑意竟然愈加浓重,话语中还带着一股邀功的口气:“是是是,是妾身,敢问太子妃,近日来您的肝火是不是好多了?”
我用力一拍身侧的桌子,微微蹙眉斥声训道:“楚侧妃,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象胆性寒,会伤及本宫腹中之子?!”
听到我说这话,她才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脸上的神情顿时慌张错乱起来,“扑通”一声,她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向我解释道:“这...这妾身不知啊,妾身...妾身只是想让您的病快些好起来,所以才有此举动,太子妃明鉴啊,妾身真的没有谋害您腹中胎儿的心思啊......”
听到她承认了此事,我难免有些生气,所以更是懒得听她再狡辩下去,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件事既然是她所为,那么我便不可能随意姑息。
“来人!”我斥声唤着门口的侍卫,待他们进来后,又继续吩咐道:“楚侧妃蓄意谋害本宫腹中之子,即日起禁足于自己院中,等太子回来之后,再行发落。”
楚侧妃听到我的话,神色愈加慌张,连忙朝着我跪爬过来,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抓着我裙角,声音恐慌不已:“太...太子妃不要啊,妾身真的是无心之失啊...这,这......”
我俯下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向一边抛去,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之后,便快步离开了小厨房,不顾她在我身后哭闹。
下午的时候,我正带着抚昀玩耍,傅喻瀛刚忙完大理寺的事情回来,便有下人迅即将今日之事告诉了他,于是,他一回来便先过来看了我。
在我详细的跟他叙述完今日的事情之后,我才出声问他:“所以,你想如何处置楚侧妃?”
说罢,我便将抚昀放到了地上,吩咐下人们带她出去玩。
“伤害皇家血脉乃是大罪,但是,既然无法证实她是故意为之,而孩子也并未被伤及太多,所以我们便没有能废她的理由......”傅喻瀛说着,忽然垂眼沉思了起来,片刻后,他才又缓缓道:“那罚她一年俸禄和一年禁足。”
“如此轻松便放过她?”我微微蹙眉,声音中暗含疑惑。
傅喻瀛抬眼看向我,许久许久,他才又继续说道:“遗珠,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宁枭,很多事情你我无法做主,若是真因此杀了楚氏,那皇上便会借题发挥,到时候你我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
我不禁默然起来,心中虽然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而且,我总隐隐觉得,此事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晚间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回忆起今日之事。
楚侧妃今日的表现,确实像是根本不知道象胆对胎儿会有所损害,反而她一进来那副一脸喜悦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过来领赏的。
可她若是去询问太医,什么东西可以去肝火,太医也应该会告诉她象胆性凉,可去肝火,她活到这么大,不应该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吃性凉的食物。
若是那个太医只告诉了她象胆可去肝火,并未言及其他,又为何偏偏会选中了象胆呢......
此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玉兰此时刚刚放下我床边的帘子,见我如此行为,不免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去?”
我下了床,自顾自地穿上鞋子,玉兰见状,便先去替我找了件披风,将其披到我的身上后,才又再次问道:“太子妃这是要去哪?”
“找楚侧妃。”
我说完,伸手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到了头上,随后快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