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便同弈轩说起此事,又问他是否曾经认识临池,弈轩只告诉我,他是知道这么一个人,但却从未跟他有过接触,他跟我说要我将这些事情告诉傅喻瀛,或许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晚上我便准备询问傅喻瀛,还未等我开口,傅喻瀛便先行同我说起“临池的事情,弈轩已经同我说过了,这个人,你日后要格外小心些,尽量避免跟他说话,以防被他套取走重要信息。”
我皱眉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傅喻澋的人。”
我不禁有些发愣,禹文王傅喻澋,上次在荷花池救我的那人,我没想到,临池再离开国公府后竟投靠了禹文王。
“那你留他在身边,就不怕重蹈覆辙?”
傅喻瀛知晓我指的是柳央的事情,但他却毫不在意,“同样的事情,我不会允许发生在我身上两次,即便他是三哥的人也无妨,只要能教得好你,我会让他最后死的体面些。”
原来傅喻瀛杀心早起,我才明白,他虽惜才却不惧才,凡是他认定了的人,只要愿意为他卖命,他都会收入麾下,但也会细查底细,而这一查那人死与不死,何时会死就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傅喻瀛不再与我闲聊,而是开始抚琴,要我仔细听着。
在今日的训练结束后,我开口问他“再过几日,是否就到了淑妃娘娘的忌辰之日?”
这是我从婆婆口中得知的,毕竟不算什么秘密,婆婆也就没与我打哑谜。
他虽然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但从他的语气中我已能听出警惕之意“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着烛火前的他,神思有些缥缈,“你偶尔,是否会很想念淑妃?”
他回我“逝者已去,想念是最没用的。”
我看着他满不在意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口一紧,我实在不懂,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做到这样的悲喜不形于色。
“从前我总觉得你太冷血,这世间似乎没什么让你在意的人,直到我想起了淑妃娘娘,我忽然懂得了你的这些不讲人情,杀伐果断,或许只是因为在这世间,你已经没又什么可心的人了,傅喻瀛,你若心有难过,其实可以说出来。”
他忽然笑了一声,“你太自以为是了。”
我不理睬他的笑,仍然自顾自的说“公子,我亦经受过丧母之痛,所以我能理解你,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对任何人都完全不去信任,虽然其他的人我不能够保证你可以放心,但对于我,你是可以试着信任的,所以你没必要来来回回不停地测试我的忠诚,芙安的离世也好,妍画的易容也好,你完全是在多此一举,因为从我决定跟随你的那一刻起,是生是死我都不会背叛你,但如果我的忠诚,换来的只是你一次次的测试,那我想,或许我也没有非要待在你身边的必要。”
我终于把这么长时间搁在我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原以为他会讥笑我,或者不理睬,谁知他竟然坐在那仔细思考着我的话。
许久许久,他才抬眼看向我,深邃的眼睛如同黑夜里的宝石,在火光的照耀下炯炯有神,他这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同我说道“我的确如你所说,不想也不愿相信任何人,毕竟那碗毒药,我亲眼所见,是母妃的亲姐姐端给她的。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这世上仍有我完全信任的人,但你若想完全取得我的信任,我劝你趁早死心。”
我本以为他的思想会有所变化,但没成想他还是这么固执。
“我不是想取得你的信任!”我猛然站起身来,目光依然停留在他的双目上,“我是在告诉你,若是想我安安心心的为你办事,你就必须信任我!公子,聪明如你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宋遗珠。”他清冷出声,声音低沉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