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言语,心下更是生出了几分凄苦。
她们母女到了这步境地,到底该怨谁?
怨或该怨,世间冷暖,除了天地自然,应是靠人来维系的吧!
从朗月园到前院,这一段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
只这路上,少筠思虑太多。她始终想不明白,祖母为何三番五次的为难于额娘与她?
她活了十六年,虽知祖母一直不喜欢阿玛,可也没有到了非要阿玛死的地步。
为何却一直向祖父进言,要上报朝廷阿玛已身亡?难道就只是为了公府世子之位吗?
阿玛失踪这一年,她也算长大了许多,更懂得了,女子在世的不易与艰辛。
每每看到额娘落泪,她的心更是坚毅了几分。原本应是聘聘袅袅的公府贵女,却在气质中脱出了几分超尘。
“大小姐到!~”少筠前脚刚踏进前院的花门,便听见祖父身边的侍从余公公笑颜喊道。
余永也是图府的老人了,眼看着少筠一点点长大,出落成了大家闺秀,京中贵女。见着少筠到来,自也是替公爷欢喜。
少筠换了笑颜,朝余公公微微点头,便步进了正厅。
轻轻环视了正厅一圈,只见长辈与小辈分桌而食。各个脸色灰沉,姑奶奶见是少筠进门,更有些愠色。
“给祖父、祖母请安。给姑父、姑母、二叔二婶、三叔三婶请安!”
少筠向主桌微微俯身,甜甜的微笑着。
“筠儿来啦,快来祖父手边坐,你额娘大好了么?”
图海转愠为喜,招手示意少筠坐在身边。
老夫人下意识的轻咳了一声,主桌人各自思虑着什么。
少筠立直腰身,黑亮的双眸,凝视着图海,略有些踌躇。
“祖父,额娘近日倒好些,但是还是无法起身来赴宴。今日是姑母回府,孙女坐在主桌陪您用膳,怕是不太合规矩。”
图海岂是不知自己福晋那一声轻咳是何用意?他还没有老到唯她这个内廷妇人是从。
感受到图海的眼神,老夫人面露慈和道“筠儿,今儿是家宴,倒也不必拘礼。你祖父已将位置留出候你多时了。”
少筠没再拒绝,自是顺了祖父的意思,坐到了原本该是阿玛的位置上。
其余小辈们见状,除了她二叔家的二妹妹满脸欢喜,余下的都是低首不悦。
老公爷宠她这个公府嫡长孙女,怕是京城人都皆知的事。
但是叫人坐在主桌,倒令少筠这个姑母家的表姐,心里嫉妒万分。
她为客,却坐在小辈堆里,显不出眼了呢,没得多瞪了少筠几眼。
老公爷图海不发话,众人都盯着眼前的空碗,怔得出神。只觉周身发冷,怕是今儿有什么事要发生。
“既然筠儿也到了,就开膳吧!”
等了半天,图海说出这么一句话,倒还很温和。
他转首笑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嫡长孙女,越看越是喜爱。遂想起了世子诺敏,不禁叹气。
“筠儿,你也知你阿玛在战役中失踪。但是只要尸身未被找到,就还有在世的希望!京中的一些传闻,你也叫你额娘不要听了去,我们马佳氏族中决不会出叛徒,你阿玛也绝不是第二个李陵!”
图海说的愤愤然,之前身体还能支撑上朝之际,就有人侮辱马佳氏族,说诺敏定是趁乱叛逃。
他听闻后怒不可遏,便气的伤了身体。
这两月在家中休养,也是有下人禀告朝中的诸多事宜。还好皇上圣明,并没有听信了去。
少筠眼眶微红,也想念阿玛。
阿玛与额娘感情虽然不算热络,但这些年始终相敬如宾。
作为阿玛的独女,少筠也是从小活在蜜罐子中,被阿玛额娘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