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两人身份天壤之别,他也不能一口一个沈姑娘的叫了。
那样就是十分没有礼数。
沈辞眼睛一亮,小跑到他跟前,“没想到你也来了,怎么在这儿淋雨?”
谢然面对她真挚的目光,不敢撒谎,“船舱已经满了,我在这休息一晚无碍。”
沈辞对谢然这少年很有好感,面对他就像面对自己的弟弟一样,她作为姐姐,怎么能让弟弟受委屈呢?
“怎么?是受欺负了吗?”沈辞担心被萧泽听见,于是凑近谢然在他耳边轻声道。
谢然心跳乱了节奏,咽了口口水,拘谨道“没有的事儿。”
“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沈辞直起身子,抬眸望向别处,今夜经历十分惊险,一个晚上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说动刑部人来寻我应该很难吧?我都听说了,如果没有你,他们根本找不到郡王的画舫。与权威作对很难,但你很勇敢。”
谢然激动的身子隐隐发抖,心口热乎乎的,这一刻,他所坚持的所有都有了意义。
因萧泽还在等她,她没有与他多言,只是简单的交谈两句便回到萧泽身边,去往梁友宣的房间。
谢然不敢多看沈辞,直到他走远,他才敢小声的低呼两声,俨然一副得到偶像支持的迷弟样。
过了没多久,吏司矫情的撑着一把伞,一脸不情愿的走到谢然面前,“喂,跟我走。”
谢然表情肃然,“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哪儿这么多废话。”
谢然跟上,吏司将他带去一间顶好的船舱。
“这……”
“今晚这间房就是你的了。”
“为什么?这间房不是你的吗?”谢然满脸不解,他是个实诚人,不是他的东西他坚决不会要,就算是硬塞给他的,他也不想要。
吏司气得捂住心口,“你这小子,让你住你就住,怎么那么多废话?”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谢然哪里肯依,拽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扯了回来,“不说清楚不准走。”
吏司烦得要死,甩开他的手,立在门边冷眼看他。
少年黑发微湿,垂在眼前,满身都是青年的蓬勃之气。
“之前是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在刑部里我还处处照应你,没想到你是个吃里扒外、媚上欺下的主。”吏司吐了一肚子的怨气。
谢然眼中困惑更重,“你好好说,我怎么就成了吃里扒外、媚上欺下的主?”
“之前我还想不明白,你为何处处维护沈姑娘,原来是巴结上未来的太孙妃娘娘啊,刚才娘娘和你说了两句话,回头就让人给你准备房间,还用言语敲打了我们,让我们不要欺压你,天可怜见,我们何时对你做过这些事?”吏司阴冷一笑,“我们哪儿敢对你这太孙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做什么事儿啊。”
“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太孙妃娘娘心善,不忍我淋雨罢了。”谢然没想到一件干净的房间是沈辞帮他争取来的。
“哟,这才认识多久啊,已经维护上了。我告诉你,沈辞只是一个庶女,她的父亲更只是一个七品御医,在皇城,七品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就是给尚书大人提鞋都不配!”房门一关,房中只有两人,吏司说话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谢然神色冷了下来,“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扯人家沈姑娘的家世做什么?”
吏司冷哼一声,“说你年轻你还不愿信,沈姑娘的家世注定她没有办法在太孙妃的位置上长坐,可能过不了多久,太孙妃便另有其人,你巴结她做什么?对,她貌美如花,太孙殿下也是图她一时新鲜,难道真的会把母仪天下的位置让给她坐?”
谢然越听越不想听,“你别说了,在背后不要妄议皇家的事,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