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的帮忙。
她还要告诉他,他的家人很想他。
刘思羽悄悄地走开,来到女厕,在洗手台洗了一把脸,补了一点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是有点红。
她打开手机,发了一个定位给柏崇林。
柏崇林很快发话过来你在医院,是生病了吗?
她回复不是,是那位思想者兄生病了,想知道思想者是谁的话,马上过来,在二楼输液。
柏崇林回复好,马上出发。
显然,柏崇林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他没问,是因为无需细问,人与人之间,有时会产生一种叫默契的东西。
刘思羽上完厕所,在马桶上思考了一阵人生,才回到洗手台前照镜子,发现眼睛还是依然红肿,不过程度上已经减弱不少了。
她当然不会以这个状态去见人,至少不会让徐碧星看到她的痛。
她又逗留了一下,以便让状态更佳,这才离开女厕,走向注射区。
这一面,终于是要见了。
可能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可能沧海桑田,旧情不再。
都没关系了。
能见,能彼此祝福,她就开心,就幸福了。
本来嘛,他能好端端的,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不管他究竟爱不爱过她,还爱不爱着她。纵然是他失诺之后,她恨着他的那些年,她的内心深处,都在担心他有没有起码的生存能力,因为他始终在心头上悬着,所以她得正式见他,把悬着的他放下来,从此才能各自安好,才能无需牵挂。
五年后再见他,刚好是他病中憔悴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一样帅吗,一样温暖吗,还是,饱经沧桑,风尘仆仆?
她再一次来到了注射区,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人。
毕竟,在人群中找某一位长头发的女士不容易,找两个长头发的男士很简单。
她走了进来,目光投向两位长发帅哥。
“林友”先生正在盯着一个大屏手机看。
旁边正在输液的,就是杨凌,他手上拿着一本书,但是显然精神不足于支撑看书,所以书在腹部躺着,眼睛半闭着。
他的模样,天哪,居然保留了这么浓的胡子……
记起来了,这家伙,一定是教云霞美术的人。
四十岁的老帅哥?难怪云霞把他说得这么老,看来全是这胡子在误导。
刘思羽心中涌起无限温柔,果然,能见到他就好。
她看到他的旁边,就放着她送的那一袋水果。
她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杨凌。”念着这名字时,心轻轻颤了一下,五年来在心里念过无数次的名字,这时真的叫出来,有一种异样的感动,以至于叫出来时,泪花也同时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