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容翎的突然出现,一行人又在驿站多住了一晚,第三天早上才整装出发。
从驿站到最近的沙城不过几十里路,六人骑马快行,不过半天就看见了城门。
沙城是天元边陲的第一道关卡,城门口戒备森严,城墙边上配备了几十个弓箭手。
六人还没靠近,一只警告性的利箭就嗖的一声落在了马前。
“来者何人?”城门上号令响起,几十把弓箭齐刷刷的对准他们。
王青璇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下一秒,就会变成六只刺猬。
齐穆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令牌,举在空中。
令牌闪着金光,几百米开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城门守卫仔细辨认了片刻,却不敢轻易开门。
“令牌在此,还不快开城门!”齐穆骑着马向前跑了两步,高声喊道。
城门内无人应答,所有人都警惕的看向他们。
过了良久,才有人应道,“都使有令!战事在即!不认令牌!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齐穆将牌子收起,回头看了一眼帝炆。
帝炆点了点头,他便有纵马向前,直接走到城门口。
抬头向上一看,突然笑骂道,“臭小子现在能耐了,连你齐哥我都不认识了吗?”
城墙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纪成!
纪成看到齐穆,眼前骤然一亮,他迫不及待的望向后方,就见远远的五个人站在大漠中。
“齐哥,可是王爷还活着?”纪成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齐穆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城门。
纪成一拍脑袋,赶紧喊到,“快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打开,帝炆刚刚踏入,就见眼前乌压压跪了一片人。
纪成跪在正中间,“属下参加王爷!”
“快请起。”
帝炆消失的这段时间,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些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现在又有何脸面受他们一拜。
“王爷……”纪成蓦然抬头,隐忍滚烫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滑、落,“属下……没有保护好李将军,他……”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一刻,纪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愧疚,失声痛哭起来。
没有王爷,没有李念,纪成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行人,独自支撑着所有的风霜。
而现在,他终于找回了他的主心骨。
纪成抹了把鼻子,噗通一声跪在帝炆面前,“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帝炆自然不会责罚纪成,却不能在此刻说出真相,他只是抬手拍了拍纪成的肩膀,“本王知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纪成胡乱的抹着眼泪,却发现这液体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怎么样也才不干净。
“属下给王爷丢脸了……”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不管怎么说,纪成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罢了。
帝炆一把将纪成从地上拽起来,正了正他的衣领,“你们从来没有让本王丢脸过!在本王眼里,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战神!”
帝炆的一句话,带着威压,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战士们寒了许久的心,终于迎来了一丝暖意……
随着纪成回到军帐内,帝炆才开始过问沙城的情况。
一提起来,纪成就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战败,荣王便退回了内城休养生息,只将这一千多士兵和一城的百姓留下来守城。碍于沙城易守难攻,长明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经常派探子来城内作乱,属下为了防止长明暗探入城,才告诉守城的侍卫只认人不认牌。”
帝炆在布防图上写写画画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你做的很对,沙城于我天元而言,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