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再接再厉,“你想想你的孩子。”
全村人都没认出我来,唯独这个男人把我给认出来了。
而且刚才梅子带我去他家的时候,他明明见过我,刚才却看都没看我。
冥冥中,我感觉这场莫名其妙的身份互换是他跟梅子一起策划的。
果然,听到我提起孩子,男人的表情变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都知道了?”
我双眼微眯,学着以往饶夜炀的模样,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你觉得呢?我有那么蠢吗?”
男人又不说话了。
这次我也不急了,悠闲的站在一边等着他。
良久,男人终于出声了,“我叫李大山,从小在李家村长大,我……”
“停!”
我打断他,面无表情的说“你不用说那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三件事,村里的献祭是怎么回事?你的媳妇呢?你刚才献祭用的是谁的骨灰?”
献祭完,村里人如释重负,笑着离开,他却在这又哭又笑,我猜测这跟他刚才倒进去的骨灰有关。
“我倒进去的是我媳妇的骨灰。”李大山说。
我脸色一沉,“可是你媳妇不是刚生完孩子么?难道她是生孩子的时候没的?”
“不是,她很早就死了。”李大山这会已经平静下来。
我瞪大眼睛,心跳不由得加速,脑海中有个荒唐的想法。
“一年前,我外出干活,当时在山里迷路了,无奈之下就找了间猎人用来歇脚的小木屋,想着对付一宿,当晚我睡熟后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漂亮姑娘。”
他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活那么大,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她问我愿不愿意娶她当媳妇,我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于是就跟她……”
李大山没有继续说,但我从他的神情也看得出来,他肯定是跟那个姑娘度过了春宵。
“第二天我醒来后,我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春梦,没仔细想,就回了村子,谁知道前几天突然有个人往我家门口放了个刚出生的孩子。”李大山说“我知道是她生的,这两天我疯了似的到处问,但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根本没有那么个姑娘。”
还真是鬼子?
但是鬼子生下来不就是鬼吗?
不对,这事不对!
我抓住李大山的胳膊,问他“你家里供着的空白牌位是谁的?”
“是我爹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人死后一年名字才能上牌位。”李大山回答说。
“刚才在你家里,你看见梅子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我声音都有些发颤。
李大山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你不就是梅子吗?”
我如遭雷击,“所以刚才在你家里,你只看见了我?”
“是啊。”他说。
可是他当时还跟梅子对话,发生了肢体碰触。
要是抛开这一点,现在在李家村里,我就是梅子,而领我进村的梅子反而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但是这个不存在的人又把孩子抱走了。
“献祭呢?”我压下心中的惊骇,我能李大山。
他说“献祭是我们村这几年的习俗,前些年村里赶上一场旱灾,地里的苗都要旱死了,那时候就有人说用骨灰献祭就能度过那场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