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秒钟,还是一天,甚至一年,王斌在那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在他拿到霜之哀伤的那段时间,时间好像是停滞的!
王斌在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面,外面白雪皑皑,放眼望去,白色充斥着整个的大地和天空,寒风呼啸,就像是一个哭泣的孩童在不停地抽泣。
锹牙鹿群挤在一起取暖,浓密厚实的毛皮保护着它们不受风暴的严重侵袭。它们站成一个圈,把哀叫发抖的幼犊围在中央,将自己顶着巨角的头低垂向雪地,紧闭眼睛抵御飞旋的雪花。
王斌虽然还在茅草屋子里面,但是外面的情形却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面不停地播放着。
这不是梦,但是也是在梦里。
低沉的吟唱如轻烟般袅袅升起,王斌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唱着什么,但是可以感受的到,那含义深远的歌词,还有各种声响一起潺潺汇流:摇鼓声、击鼓声、骨器敲击声,仿佛激荡的暗流,潜伏在无言的呼唤中。
深沉浑厚的仪式古歌也难掩风啸的滋扰。这是一位萨满,正在举行仪祭典礼。他是一位牛头人,蹄子笨拙地在地板上撞来撞去。
就是他再生疏笨拙,可是也已经没办法了,他只能坚持下去。
毕竟,部落里已经没有其他的萨满了,也只有坚持下去,才能让他的同胞在这片严酷无情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汗水濡湿了舞者的毛发,他棕色的牛眼大睁着。终于,笨拙双蹄找回了蕴含着能量的节律,于是他奋力扬头,短角刺向空中,显得他脸上那斜斜的刀疤更加狰狞,尾巴也随之奋力的抽打着。
周围是和他一样的舞者,尽管雪片和冷风不断从屋顶的烟孔倒灌进来,篝火仍然顽强的熊熊燃烧,连同舞者们炽热的体温,一起温暖着整个大厅。
外面苍白的世界凶险躁狂,大厅里却温暖寂静。
与茅草屋不相符的,里面却有一台厚重华丽的圆桌,在圆桌的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斌,一个是兽人!
兽人明显和周围的其他人不一样,在他身上,浮现着一种领袖的王者气息,不怒自威。
兽人看上去十分年老,但仍然精力充沛。他下颌十分宽大,在扑朔摇曳的火光下,王斌终于看清楚了他脸上恐怖的纹绘——一个诡异的骷髅。骷髅很大,几乎占据了他三分之二的脸庞,在摇曳的火光下,仿佛这个兽人就是个骷髅似的。
王斌知道,这个兽人就是耐奥组,而且,这是在耐奥组所创造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