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意扶着自家摇摇晃晃的哥哥,送他回后院。
她累得个气喘吁吁,道“先前你不是回院里休息了么,怎的又出来?”
江词道“你今天才来,还不熟悉,又得送客,我来帮你忙。”
江意道“你是嫌我不够忙吧。”
江词道“这里没京城那么舒适,我担心你晚上睡觉会认床,家里也没几个嬷嬷伺候,不习惯的话,明天哥哥去城里给你买几个丫头回来使。还有,这天儿看似暖和起来,可半夜甚凉,千万别踢被子。”
末了又补充一句,“要是实在认床睡不着的话,就来找哥哥,哥哥给你讲故事。”
江意听来心里温暖极了。从前在家时,他们就是这样的,江意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去打扰他,让他也没得觉睡。
但江词没有哪一次不耐烦,最后都是把她哄睡着了的。
江意应道“我知道啦。不过哥哥就不用操心了,我现在没那么娇气,在哪儿都能睡。何况这是我家,心里踏实着呢。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体也很累,一会儿回去肯定沾床就睡着。”
江词点了点头,又道“小意,你在京里是不是受了委屈?”
江意愣了一愣,听江词道“等这边的事了,我回京替你收拾那些破玩意儿。”
江意笑着道“好。”
江意院里临时派了两个嬷嬷,她回房洗漱后,上榻抱着来羡,还真是沾床即睡。
房外草丛里的虫鸣声,衬得这夜愈加静谧。
第二日江意起身,去膳厅用早膳。她本以为是和父兄一起用,只是见父兄还没到前边来,便问了嬷嬷一句“我爹和哥哥起了么?”
嬷嬷应道“侯爷和大公子一早便去营里了呢。”
昨晚虽然喝得多,但父子两个从来不误正事儿。该干什么,第二天早早地爬起来就去干什么。
江意来西陲也不是游玩儿的,该轻松的昨日都已经轻松过了,今日一切该步入正轨。
她独自用完早饭,便回院里更衣束发。
来羡看着她熟稔地把自己装扮成少年模样,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江意道“前世父兄战亡的消息传到京里,已是夏末,除去路上传递消息所花的时间,眼下离那个时候最多只有两三个月了。”
顿了顿她又道,“我记不得具体是哪场战役,但首先我得弄清楚这西陲的地形以及各地方的地名,才有可能筛选出战场是在哪个地方。如此才能叫父兄早做准备。”
另外,她还得在有限的时间里最大限度地强化她自己。
她整好衣襟、收拢双袖,便带着来羡出门去。
来羡道“咱们去哪儿?”
江意道“自是去我父兄的营中。那里的信息最全。”
来羡“你去也就算了,但是带着上我会不会太儿戏了?”
江意道“这有何儿戏的,以往我哥哥也在军中训练猎犬的,你把自己当条猎犬不就行了。”
来羡“你看我哪里像猎犬,我一看就适合卖萌好吗?”
江意笑道“你挺厉害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家里嬷嬷见江意打扮成这样,便问“小姐要至何处去?”
江意道“出门逛逛,请管家帮忙牵匹马来。”
家里下人原以为她只是位娇滴滴的小姐,可哪想,如此细细弱弱的,竟要骑马出门。
下人生怕她摔着跌着,劝阻不已,但后来她还是翻身骑上马,朝来羡伸手。来羡往上一蹦,江意就顺利地把它捞到了马背上坐着。
江意挽着马缰,道“我只是出去转转,不必太担心。”
说罢,调了马头就往前小跑而去。
下人们见她动作并不生疏,显然不是第一次骑,但也担心她人生地不熟,赶紧派了个人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