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斐在熔炉房里热得快炸了,最终冷冷盯着苏薄,道“也罢,稍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朝廷交代!”
说罢,他收了素衣脖子上的剑,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从冶兵营出来,他抹了一把汗,啐骂了两声,又骑马而去。
苏薄送出冶兵营大门,神色平淡地看着那一行人跑远了,方才转身去到冶兵营接待的后堂。
这后堂里没外人,亲兵们浑身汗湿,索性脱了外衣,敞了衣衫凉快凉快。
苏薄抬脚走进后堂,素衣递给他一盅水。
大家都快汗脱水了,此时都抱着水盅咕噜噜地灌水。
苏薄一滴不剩地仰头喝尽,他喉结滑动,脖颈上可见明显有汗滴淌下,瞬时没入了黑色的衣襟里。
傍晚的时候,素衣骑马到了侯府。
江永成一看见他,便引他入内,问道“可是姑爷那边有什么事吩咐?要不要去叫小姐?”
素衣道“我来替主子拿两身换洗的衣服。”
江永成闻言,就让人带他往后院去。
江意下午躺了一会儿,虽没睡着,但还是缓和了些。
她起身时,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凉津津的,绿苔就给她更了衣。
而后江意才发现,房间的墙边,放置了一只箱子。
江意便问绿苔“那是什么箱子?”
绿苔答道“奴婢正要与小姐说,这是今上午都司府送过来的,姑爷日常所需的东西。”
江意愣了愣。
她想,这应该是苏薄的意思。
昨晚他宿在这里,已决定往后一阵子都和她一起住在侯府,所以今日才让都司府把他的日常所需都送到了侯府来。
绿苔问“小姐,可要奴婢帮忙收捡?”
江意摇摇头,道“我自己来。”
绿苔便退居一边。
江意自己走到墙边,蹲下身,打开了箱笼。
这只箱子不大,打开以后里面装的东西也一目了然。
说是日常所需,可是也实在太过简单。
里面总共就几身苏薄的衣鞋。
他们男人的行李,就这么简单的么?
想当初她刚去西陲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箱笼,好多个呢。
江意把他的衣物捧出来,温柔细心地再重叠了一遍,然后放进自己的衣橱里,和自己的衣裳归置在一起。
她神色温柔,以后,他们就真的要生活在一起了。
归置好了衣裳,江意再来看看他的鞋。
一双黑靴被洗得干净,但靴底却磨损得厉害。
男人平时不讲究,府上又没人专给他做衣鞋。这些应该都是随便去成衣铺子里买来的。
所以他的衣鞋样式基本上都是一样的,简单得连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江意拿了他的鞋又归置在鞋架上。
她的房间里,忽然就多添了两分男人生活的气息。
刚弄完,外面就有嬷嬷在禀,说姑爷身边的人来了。
都不等绿苔去开门,江意便连忙快脚走到门边,自己打开了房门。
只见果然是素衣站在黄昏里,一丝不苟的样子。
他见了江意,恭声道“主子这些日在冶兵营,夫人不必担心。属下来取主子的换洗衣物。”
如今他对江意的称呼,也由“江小姐”换成了“夫人”。
江意初初听来,还有些怔忪。但随即,眉间浮上款款笑意。
江意道“你等等。”
她转身进屋去拿了一身苏薄里外换洗的衣衫,用包袱包起来。
边打包,江意边问屋门外的素衣“你可赶时间?”
素衣道“不怎么赶,夫人收拾好了给属下就行。”
江意便道“绿苔,去后厨看看,今晚做的宵夜点心,拿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