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惑离开后,来羡就开始神神叨叨、不可置信地反复念叨“我是什么东西?狗?我居然是条狗?我什么时候变成了狗?啊我为什么会是狗……”
来羡生无可恋地在坐榻上翻来覆去地哀嚎。
江意坐到它身边,抱着它给它顺毛,很有些担心。
来羡是不是摔疯了。
来羡接触到她的怀抱,还是十分依赖的,一边自我怀疑道“我这智商,不应该是条狗啊……”
渐渐地,它一趴进江意怀里,就一点点重新恢复之前的记忆了,而后震惊道“我还真是条狗。”
它也慢慢想了起来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它是被黑衣人给一脚踹飞了,结果摔坏了线路。
来羡脑子这才开始恢复正常,道“小意儿我休眠了几天啊?”
江意道“两天。”
来羡道“难怪,我好混乱,眼下还一阵头晕目眩的。”它又问,“我们这是在哪儿?黑衣人都死光了?”
它想,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在这不知是何处的屋子里了,应该是度过难关了。
没等江意回答,它晃眼一瞟,瞟见了床上的苏薄,愣道“大魔头受重伤了?”继而它又发现江意也浑身是伤,“你们怎么会伤成了这个样子?”
江意道“杀光了黑衣人以后,我们遇到了刃。”
来羡狗躯一震。
江意带它到苏薄床前,它给他扫描了一下,凝重至极道“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竟可以伤成这样,还能维持生命体征,委实是奇迹。”
江意眼神依恋地看着苏薄,道“昨晚他心跳停止了,我给他用了你储藏格里的最后一针强心剂。”
来羡道“我格子里空了,我猜你也是用上了的。他失血过多,伤口又严重,不用怕是撑不过。眼下没有设备给他维系性命,伤口的处理也只能做到这样,剩下的得靠他自己挺过来。”
它的目光落在了苏薄眼上的伤痕上,道“这眼睛的伤,怕伤到了眼球,应该也不敢给他随便用外敷的药。”
说着它又扫描了一下他的眼睛,顿了顿,道“竟真伤到了眼球。”
江意眼帘颤了颤,问“那眼睛还能好么?”
来羡沉默了一会儿,道“用我们那的现代医疗兴许还能保住这只眼睛,但是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就是用先进医疗保住也失明了。”
良久,江意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也就是说,他的右眼往后都不能用了?”
来羡严肃道“不仅不能用,我还不得不提醒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未免感染到其他部位损坏神经,最稳妥的办法是尽早把这只眼球摘除。”
江意愣了愣,抬起头来看向来羡,眼眶霎时通红,嘴角微颤“你说什么?”
来羡有些不忍,道“这么说是有些难以接受,后面看看情况吧。”
苏薄的眼伤不能包扎也不能用普通的药,随后来羡给了她一个方子,去找方子里的药材来,熬成消炎杀菌的药水,要过滤多次避免药水里有残渣,然后给苏薄清洗眼伤。
善惑本来是给江意安排了丫鬟,可以帮她的忙。
只是别说丫鬟,就连徐铭她也不让代劳,徐铭只能帮她把药水熬煮好,剩下的都是她自己过滤,自己来给苏薄清洗。
来羡道“小意儿,别光顾着他,你自己的身体还得顾。”
江意给他清理完,拭去了血水,喃喃道“我有顾,我有认真吃饭,也有好好吃药。”
后来来羡见进进出出的只有她和徐铭两个,其他的都是面生的道古人,心里憋不住便问“素衣和其他人呢?”
江意收捡药具的动作一僵。
来羡便沉默。
其实它大概猜到了,却总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大家都还好着呢。之所以人没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去做其他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