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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爷爷两双手拢到袖子里，“送走了？”

顾老九绷着脸，“送走了。”昨晚送走的时候，家里还闹了一场，婆娘和儿子孙子吵得他脑门疼。

顾爷爷，“甭在这坐着，砖厂有忙的。”

顾老九羞愧，“七哥还帮衬我？”

顾爷爷扯了扯唇，笑了，“都是兄弟，帮衬。弟生婆娘是弟生婆娘的事，不用放在心上。顾家村……是要往前看的。”甭管闹成啥，有啥想法，说这句话准没错。

顾老九老泪纵横感动得不知道说啥好，他重重点头，坐久了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麻木跟针扎一样酸疼，顾爷爷看着他离开，眯了眯眼睛。

“爷，吃饭啦。”院子里顾三弟大声喊。

“来啰。”

满桌的菜，一家人慢腾腾的吃喝，顾带妹想吃鹿肉，张野菜不给吃，她都不敢多吃的东西，小孩子馋那个嘴。

“鸡肉兔肉猪肉还不够你吃的？给我老实点甭作妖，这东西，你吃不得。”

顾带妹撇嘴，“大伯和爹都能吃。”

顾二郎黝黑的脸红了，而顾大伯想到昨晚上吃了几块鹿肉，大晚上睡不着起来院子里吹冷风，就忍不住眼皮抽，“我不吃。”

婆娘不在家，吃了烧心。

顾带妹看他真不吃，也不敢再闹腾，老老实实的吃红烧兔子。

顾奶奶说，“家里剩的佐料，用得差不多了。暖房的辣椒有吃了不？”张野菜摇头，“还开着花，估摸着还得半个月才能结果。”

顾奶奶就盘算着，剩下的那一捧佐料，得省着些用了。

吃完饭的顾家三父子和顾小宝去了砖厂，顾小宝去看进度，量尺寸监工。村里的汉子们部分在砖厂挖泥土，顾家三父子来了后，他们背地里松了口气。

“七叔，咱们在往下挖，都是红泥土了，我瞧着比前几天挖的颜色还红着。”

“红的？”顾小宝赶紧拉着顾二郎去深洞，墙壁上都是新挖的痕迹，越往里走，泥土的颜色越深红，一行人停在最里头，几个汉子还在奋力的挖坑，听到动静，都收了锄头，杵着。

“是老七啊。”

“七叔。”

昨晚上闹了那一出，现在他们在顾老七面前，都规规矩矩的，没敢多废话。顾爷爷扯了扯笑，让他们往边上站着。

顾小宝直勾勾盯着坑里放着装了泥土的簸箕。

除了红土外，还有些黑色细碎的东西掺杂着。

又碎又少，掺杂在红土里，如果不特意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坑洞里的光线微弱，是从圆顶上渗透下来的，顾小宝抓着红泥，舔舔唇，稳住情绪说，“爷爷，我们先出去。”

顾爷爷看出她的异样，点头，“簸箕要抬出去吗？”

顾小宝深吸一口气，“要，麻烦了。”

说完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其他人面面相觑，疑惑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