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泛红,眼角终究还是落下那滴泪水来。
是的,他终究和她是有缘无分。
刚接到的那封信,不是什么急报,是他母亲从派人从京城中传来的,不知道她从哪儿得到他其实不是在庄子上养病,而是偷偷跑到苗疆,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从书信上来看,他母亲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沈仙河,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更加阻止他,可能还不等他回去,就一条白绫了事。
他太了解他的母亲了,一切只要是伤害到霍家的事,她肯定丝毫不退让,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不敢鼓起勇气给沈仙河表露心迹的原因,因为他即便是有太多的想法,也无法给沈仙河想要的安全感,哪怕是抛下一切跟随她远走天涯,他也无法做到。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的太多,他无法割舍,就算他院子割舍,他身后的人也不能让他割舍,他还有母亲,还有兄弟,还有属下,还有整个霍府,他不是他一个人的,是大家的。
这次,他母亲得知他装病来到苗疆,用死来威逼他,如果他再不回去,那他就等着回去给他母亲收尸了,他一边打马向前,一边苦涩的想到。
人生就是这般无奈,从小,他就明确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为着这责任,他兢兢业业,用尽心机,只是为了光复霍家,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没有告诉孟澜生的是,他昨日之所以那样对他,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他重蹈他的覆辙,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希望他和沈仙河的遗憾能由他和铃铛姑娘来完成。
包括昨日他对孟澜生说的那些话,什么可以为沈仙河放弃权和利,都是一时冲动,他这辈子生为霍家的人,就已经无法摆脱这枷锁,要一辈子带着这枷锁活下去。
他只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明白自己对沈仙河的心意,为什么在一切都还么有发生的时候,在沈仙河还是郡主的时候,就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在一切都变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娶了她,然后护住她一辈子。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一切都不能重来,他无法护住沈仙河,也无法告诉她,他的心意,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结果,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痴心妄想而已。
跟在霍彪身后的属下看着他疯狂的打马前行,以为京城出了什么事,也打马跟上他,只是时不时的落了一些雨滴在脸上,他以为下雨了,可抬头一看,天空万里无云,丝毫没有下雨的痕迹。
直到后来,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前面霍彪的泪水,他看着霍彪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因为他跟了霍彪多面手,从未见他哭过,更别说现在这般泪如雨下。
霍彪从懂事起,被霍母逼着每日练武,小小年纪的他从未叫过一声苦,也从未落过一滴泪。
在边疆带兵打仗的时候,被敌方伤到,多次生命垂危,几次死里逃生,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被刀剑刺到,他依旧面色如常的拔出,继续上阵杀敌,也从未掉过一滴泪。
可现在的他,为了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儿,哭得像个孩子,这辈子,他想要的东西很少,唯一一个想要的就是沈仙河。
一开始,他对沈仙河只是欣赏,后来接触的越多,对她的想法越不一样,她就是像是一个谜,越靠近就越痴迷,真正明白对她心动,是在沈府大门外,他出手帮他那次。
后来的每一次,都只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直到现在的一往情深。
不要命的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后,途中更是跑死了几匹马,霍彪回到了京城。
一回到霍府,冲到霍母的院子里看到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霍彪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把看到他回来,把还未来得及质问的霍母给惊吓的人仰马翻,找来大夫诊断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心力憔悴,体力不支晕倒,好好休息几日便无事后,霍母才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