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时他命在旦夕，他的眼神依然是冰冷的、骄傲的。

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都好，哪怕你骗我……

林雪咬了咬唇，淡淡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道“从来没有。”

靳薄夜眼神中最后一抹亮光，被彻底粉碎，清澈的蓝眸瞬间黯淡无光，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他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林雪，过了一会，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林雪才转过视线，直直地看着靳薄夜的背影，紧紧咬住唇瓣，忍着眼睛里的酸涩。

对不起，靳薄夜，原谅我……

林雪垂眸，看着手里的玻璃小瓶子。

这是抗癌药；

哪怕她说了这么多伤害他的话，侮辱他的尊严，靳薄夜还是不允许他的手下对她说冒犯的话，还是把药留给了她。

为什么他要这么好！

如果靳薄夜凶一点，打她、骂她，林雪心里都要好受一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靳薄夜帮过她那么多，救了她的命、帮她恢复容貌、治病……可以说，如果没有靳薄夜，就不会有她现在活着站在这里。

可是她又做了什么呢？

她没有报答过他，而是狠狠捅了他一刀！

其实，林雪说这些话，一方面是因为周时衍的威胁，她不能放弃小湛，另一个原因也是，她不想再拖着靳薄夜了。

她这样伤他，靳薄夜应该不会再喜欢她了。

这样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人都走了，还在看，怎么，舍不得了？”

耳边传来周时衍嘲讽的声音。

林雪选了小湛，他很高兴，但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男人大手一把捏起林雪的下巴，狠狠地捏着，冰冷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她。

“你爱上他了？”靳薄夜眼神闪烁着恶意，说出口的话也愈发的不客气“林雪，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靳薄夜就算是私生子，他也是伯爵的儿子！你想嫁进皇室，也不看看你自己配吗？”

“你跟过这么多男人，皇室会允许你这种肮脏的女人……”

“在你眼里，我和别的男人是不是只有床上那种关系？”林雪打断他的话，平静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地看着周时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