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正这一番义正严辞的推敲中开始头脑发胀,在候车室她并没有来得及看清身后发生的事情就晕了过去,这么说来——顾安一把按住了傅正的手机。
病房的门“咔嗒”一声,两人不约而同朝着门口看去,傅正神色警惕,不动声色地将手机藏到了身后,看着这个满脸都透着沉静与冷漠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你跟踪我?”
顾安抓着床单,极力克制着声音中的仓惶。
“不算跟踪。”顾泽简单应付了一句,将买来的饭菜一一摆开,“我给你买了饭,先吃一点,医生说你醒了就行,一会儿跟我回去。”
顾安的目光被顾泽手上缠着的纱布所吸引,县城医院的包扎技术也略显含糊,他原本修长的手指被医院医生缠成了机器猫的包子手,匹配起这男人清冷的气场来倒略显滑稽。
顾安想起了一些往事,顾泽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曾给他找了一位跆拳道师父,那时候训练起来经常磕磕碰碰,都是顾泽帮她处理的伤口,就是因为这动力,顾安一口气学了五年,没事还总带些小伤回来。
在候车室倒下的那一刻,顾安的脑海中只沉浮着顾泽的脸。
傅正完全没注意到顾安略有松动的神色,他白皙的一张脸自顾慢慢狰狞起来,想着顾泽刚刚的话,这光天化日就要掳人还有王法?
“嗯。”
“……”
顾安缓缓答应下来,犹如给陷入一级警备状态的傅正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傅正歪着脖子,咬着牙小声地提醒,
“顾安,我刚刚才跟你说这个大叔有问题,你怎么还答应他了?”
“我的伤不适合坐大巴车了。”顾安大口吃着饭,顺势往他手里也塞了一盒米饭,“你赶紧吃,吃完也跟我们一起。”
我们?这就我们了?
傅正有些胸闷,放下盒饭气呼呼的,
“不行,我不跟他一起,你也不能,我一会儿就去包一辆车,不让你挤大巴。”
顾泽闻言,一抹探究逐渐在他眼中聚拢,他饶有兴致地打量一番这略显稚嫩的少年,
“你觉得顾安跟着我回去不安全,难道她跟着你就安全了?今天是因为她受的伤不重,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还有你,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跟安然商量一下,你如果不愿意跟我回曼哈顿,那最起码拿出一点即便不回去也能好好生活的样子来。”
顾泽将不远处两个年轻的面孔训斥一顿,等傅正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又恢复了那清冷无波的神色,仿佛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傅正心底微微发虚,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顾安妥协,
“按他的话说,他是我父亲——养父。”
“什么啊?”
少年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