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呼吸,生怕错过这一幕!
崔挹神情严峻冰冷,朝身边护卫使眼色。
只要踏进崔家,他就是私闯民宅,依据唐律疏议,主人打死无罪!
谁料。
张易之目光丝毫不起波澜,平静道
“我可以杀人,但杀人是最低级的报复手段。”
话罢在围观者惊恐的目光中。
脚蹬马背,身形腾空而起。
持剑直指悬挂在上空的匾额。
看着张易之剑欲斩下,远处诸人的呼吸都仿佛要停止,心脏似要跳动出来。
他这一剑斩下,博陵崔氏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一剑,或许将载入史册。
崔府无数族人,有男有女,皆都呆滞的看着腾空的身影,似乎因为恐惧,他们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贼子尔敢!”
崔挹目露骇然,由于过度恐惧,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
街道的马车里,李裹儿心脏怦怦跳,看着那一剑落下,她真的受到了太强太强的冲击。
持剑劈崔府,这是何等的气概?
周围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鸦雀无声!
所有人仰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
他们内心的骇然,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咔嚓!”
直到那清脆声响传出。
剑,从中间劈了下去。
熠熠生辉雕刻有“博陵崔府”的匾额,被斩断开来,一分为二,竟生生的被斩断成两截。
砰!
匾额摔落在地。
空中木屑横飞。
一剑,劈开了牌匾!
远方诸人,似已窒息,凝视前方一幕,眼睛都忘了动。
太宗时期,高士廉初版《氏族志》,博陵崔氏可是位列第一啊!
天下第一的门阀望族!
累世冠冕之家,世代公卿之家。
牌匾断了!
府宅的牌匾意味着脸面。
这是彻彻底底的羞辱!
张易之此举,比冲进府内大开杀戒更狠。
杀人,仅仅是摧残肉体。
崔家总有族人生老病死,总有族人外出做官被谋害,总有族人得罪皇帝被问斩。
但那又如何?
博陵崔氏依旧还是世人眼里的第一门阀。
而劈府。
那是将一个传承千年门阀的脸面,踩在地上!
长久的安静。
张易之墨发随风飘舞,清瘦修长的身躯宛若一柄剑。
一言不发。
就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全身散发的寒意,不知有多可怕。
傲气,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一些崔氏族人望着稀碎的匾额,他们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犹如烂泥一般。
崔挹呼吸变得沉重无比。
双目渐渐赤红,露出一种疯狂的神色。
张易之缓步上前,朝天靴踩在匾额上,淡淡道
“呵呵,博陵崔氏的牌匾也一碰就碎啊。”
外面围观的其他门阀族人不禁寒颤。
这一刻,他们有些同情崔家。
极大的羞辱,恐怕深深印在崔家的骨髓里。
“啊啊!快杀了他!”
崔挹仰天怒吼,内心的羞辱,竟让他眼角湿润流出泪水。
崔氏护卫双眼欲裂,他们早已忍受不住,疾步出府。
“住手!”
一声长喝,一队兜鍪面甲的禁军火速赶来,步伐整齐划一。
为首金色革带的首领声音洪亮道
“奉陛下之命,保护张督作。”
原